北线的日军第一百五十二师团揍得屁滚尿流。
然而,尽管唐尼下士和他所在的部队,一次又一次地顶住了北面的来犯之敌,却偏偏架不住后院失火——东线的十多万日军主力,成功突破了澳大利亚人把守的隘口,杀进了墨尔本东面的狭长平原。不仅将部署在那边的盟军切割的支离破碎,其先头部队甚至穿插到了美国陆军第十七师的背后,眼看着就要形成夹击之势。再接下来,墨尔本西边的防线也垮了,美军在墨尔本北郊的坚守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他们虽然并没有被打垮,但已经没有足够的兵力来一面坚守自己的阵地,一面粉碎山下奉文大将的侧翼进攻……唐尼下士和他的伙伴们不得不奉命放弃坚守多日的阵地和堡垒,一边布设地雷破坏公路,一边向墨尔本市区大踏步撤退。在接连不断的混战和调动之中,唐尼下士所在的第十七师已经支离破碎,谁也不知道眼下在听哪个将军的指挥。他们只是机械地服从命令,麻木地凭着本能去战斗或行军。
此时此刻,他和他的同伴们,都被持续了大半个月的战斗和行军给拖得精疲力竭,唐尼下士的脸被硝烟和污泥弄得黑糊糊的,辛劳和疲乏更使他显得神色紧张,苦不堪言,踩掉了鞋子的光脚上扎着两块棉絮。他的同伴也是一个个浑身污泥,满脸胡须,服装褴褛,邋遢不整,又饿又累,疲乏得边行军边打瞌睡,无论是澳大利亚人、新西兰人、美国人还是英国人,绝大部分士兵已什么也不想了,走起路来好像稻草人似的……
当这些死伤惨重的美国大兵放弃阵地撤退的时候,他们的前后左右还有一大队难民正在溃逃,大多是本地的农民,受伤的人拄着拐仗,濒死的人躺在担架上,还有大肚子的孕妇,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不稳的孩子,一齐合力拖着那些堆满箱柜和家用什物的大车——因为汽车和牲口都被军队征发走了,难民们只能靠人力来拖着装家什的板车,使得墨尔本四周的各条公路拥挤不堪。沿途所过之处都是些荒无人烟的村庄,杂草丛生的废弃农场,门户洞开的孤独小屋。偶尔可见几个孤零零的老头老太坐在路边,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虽然一路撤退的氛围很压抑,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已经暂时告别了战场,远离了死亡和鲜血。
而就在唐尼下士撤出战场的时候,另一群人却在更加悲壮的走上战场——当他们进入墨尔本市区的时候,被征召进义勇军的老头和孩子正在同一条路上跟这些美国大兵们反方向擦肩而过。那些灰白胡须的老人已颤巍巍得几乎挪不动腿了,孩子们则是满脸的惶恐和绝望,因为他们被迫过早地肩负了成人的任务。
当正规军逐渐从各条战线上撤出的时候,他们这些预定被放弃的老弱病残,这些尽是垂死老头和半大孩子的义勇军,却奉命开往前线,掘壕列阵,拼死固守,为政府和军队的转移疏散争取时间。
敌机在他们头顶轰鸣,炮弹在他们耳边呼啸,很多人还没走到前线就已经在轰炸中毙命,但剩下这些刚刚拿起枪的义勇军,依然坚持不懈地试图完成使命,努力在可供据守的丘陵上掘出散兵坑,在高地上架设起野战炮,并且真的一度打退了日军的进犯——在长驱直入了这么远之后,日军也开始有些疲惫了。
但是,日本人这次投入的兵力实在太多了,火力也实在太猛了,每天发射的炮弹比过去一场战役打掉得还多,完全不像过去那么吝啬炮弹,而是把火炮打得好像机关枪,将大炮兵主义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从各个方向来犯的日军,尽管在坚固的防线面前屡屡受挫、损失惨重,可是毕竟兵力充足,而且弹药供给更是无穷无尽,完全经受得起损失。哪怕暂时无法突破盟军的地堡和战壕,但每天依然都有至少上百架飞机往墨尔本市区内投掷航弹、狂轰滥炸,大量地杀伤城内的军队和市民,并且摧毁了许多桥梁和建筑物,使街上平添了不少巨大的弹坑,也让墨尔本这座末日孤城,愈发陷入岌岌可危的灾难性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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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后,唐尼下士首先离队去了一趟设在一所高中礼堂内的伤兵医院,想要讨点碘酒或磺胺粉,给自己被流弹擦伤的胳膊消消炎。然后,他就看到了异常恐怖的一幕:成百上千的盟军伤员和病号,肩并肩,头接脚,一排排一行行地躺在肮脏的地面上,从残破的礼堂内沿着走廊和操场,连绵不绝地一直延伸开去。人群密密麻麻,几乎插不进脚。好点儿的躺在担架上,大部分都直接躺在水泥地和草地上,各种姿态的都有。有的静静地僵直躺着,也有许多蜷伏在太阳下呻吟。到处是成群的苍蝇在他们头上飞舞,在他们脸上爬来爬去,嗡嗡地叫。血腥,汗渍,肮脏绷带和粪便的臭味熏得人阵阵作呕,此起彼伏的呻吟声更是异常刺耳,换上神经弱点儿的人,躺在这地方几个小时就会发疯。实际上伤员中不少人已经神经错乱了。
唐尼下士捂着鼻子在这张蠕动的人毯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医生和护士。期间常常踩在排列得太紧密的伤员身上,那些被踩着的人也只得迟钝地翻着眼睛望望……接下来,唐尼下士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一个还算清醒的独腿澳大利亚陆军少尉,从他口中弄明白了这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早在两天前的晚上,墨尔本的医院就开始组织疏散,医生和护士都带着药品器械撤出市区,乘船转移到香克角的“最终防御基地”去了。至于医院里的伤兵和病号,凡是能动弹的,也都跟着一起走了。但是伤情严重到没法动弹的,基本就都被丢下来放弃了——因为救护车和抬担架的人员都远远不够。除了少数重伤的军官能够搭上汽车或轮船,被转移到香克角,剩下的人都被丢在这座被放弃的空城里自生自灭。
更要命的是,当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全走光了之后,似乎是消息不灵通的缘故,墨尔本四周各处前线阵地上的伤员,还在继续一批批地运过来,然后就被不负责任的运输队丢在了这里不管。这些可怜的伤兵们在这里得不到任何治疗和救护,甚至没有饭吃,没有水喝,也无处可逃,奄奄待毙,只有等死……
“……所以,请行行好,给我喝点水吧!最好再来点儿吃的。”那名被炸断了右腿的澳大利亚陆军少尉舔着干裂的嘴唇,咳嗽着向唐尼下士祈求道,“……咳咳!我已经一整天没吃没喝了……”
“……抱歉,水还有一点儿,吃的连我自己也没有了。”唐尼下士叹了口气,打开随身水壶的盖子,把壶里的最后一点儿饮水灌进了对方的喉咙,又塞给对方几根香烟,然后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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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台湾方面在赶走了大陆家属之后才宣布,大陆旅游团客车死亡事件是台湾司机酒驾+泼油纵火自♂焚的恶意作案,这个司机在六月份还刚刚被判刑五年,但不知为何没被抓去坐牢(怀疑是被极端势力蛊惑成自杀人弹了。)而蔡总统还给这货写了表彰挽联——昔日课本上的宝岛,已经沦为疯子、骗子、傻子和恐怖分子的聚居地了,发生什么奇葩的事情都不足为怪,咱们以后真是要有勇闯夺命岛的精神才敢去台湾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