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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个人围杀他,他是满不在乎,现在多了七八人,郑凌风的手脚就乱了。
袍子也划破了,头发乱成一团。
慕容墨淡淡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转身就走。
“柳府的人要杀凤红羽!”郑凌风忽然说道。
慕容墨的脚一顿,猛然转身过来,眯着眼看向郑凌风,“此话当真?”
“当真,说假话的人这辈子娶不到老婆!”郑凌风踢飞了朝他刺来的一柄剑,跳出包围圈,吐了一口气说道。
“都住手!”慕容墨忽然说道。
韩大等人全都收了剑,退开一旁。
郑凌风这才得空整理他的一头墨发。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慕容墨冷眸微凝,紧紧盯着他。
“当然是有凭据的,本世子可不会胡说八道。”郑凌风从腰间摸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筒来,扬唇一笑,“证据就在这里面。”
慕容墨看了一眼韩大。
韩大走上前接在手里递给慕容墨。
慕容墨又看了一眼郑凌风,小心地从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来。
上面没有字,只画了一张简单的图画。
一柄悬挂的大刀下,是一只朱色的凤凰。
几滴刺目的如血般的朱色颜料,在凤凰的四周泼洒开来。
透着诡异的森然。
慕容墨的身子忽然一震,眸光也越来越冷。
“这代表什么?”他说的漫不经心,声音却冷沉似冰。
郑凌风伸手顺了顺凌乱的头发,扬唇轻笑,“你还看不明白?朱色凤凰,可不就是凤红羽么?上面悬挂着一柄刀,不就是要诛杀的意思?”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张字条?”慕容墨盯着他的脸,又问道。
“柳府的护卫柳生,来金陵城送话给柳清泽,那护卫见了我鬼鬼祟祟的,我一时好奇,就进了驿馆里找柳清泽,从柳清泽的身上偷出来的。”
“你从柳清泽的身上偷来的?”慕容墨眯着眼看向郑凌风,“柳清泽为人,最为精明,你倒是有些本事。”
“呵——”郑凌风抖开扇子得意一笑,“他为人再精明,哪里抵得了我手快。”
“你可以接着住下来!不过,不准带着小羽乱跑!”慕容墨说完转身就走。
郑凌风听说不赶走他了,马上又喜笑颜开,“慕容墨,你派了四个护卫暗中跟着凤红羽,有什么用?看你的人,十五个人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呢!我还护不了她?”
慕容墨的目光淡淡往后扫了一眼,没理会郑凌风,拂袖往绿苑而去。
郑凌风摇着大折扇,一双妖娆的眼眸往韩大几人脸上扫了扫,“还不快退开?韩大,听到你主子的话了没有?本世子现在又可以住下来了,记得将屋子清扫干净,送些晚饭过来,哦,还有,抬两桶热水过来,本世子今天同你们打架,流了不少汗水!得沐浴洗发!”
韩大心中不愿意理他,但主子发话,他不得不听。
伸手叫了两个人,跟着郑凌风去清理不久前被他们弄得杂乱不堪的松月阁。
。
慕容墨还没有走进绿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火烧味。
他抬头一看,只见绿苑厨房方向,正腾起滚滚的浓烟。
慕容墨眉尖一跳,脚尖点地,身子一跃,直接踩到房梁上,跳进厨房的院子里。
他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大声喊道,“凤红羽,你在哪儿?”
“我……我在这儿呢!咳咳——”
声音在外面?
慕容墨心下一松,又飞快跑出来。
只见厨房外面的墙边,正站着一个一脸黑灰的人儿,弯着腰,一手扶墙,一手拍着胸脯,不住地咳嗽着。
一张脸已看不出原样,乌黑一团,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慕容墨忍不住皱眉,迈步朝她走过去。
“小羽,你在做什么?”
“我……”
“主子,属下们来灭火!”韩大带着几人急火火的冲了进来,不等慕容墨吩咐着,一伙人都冲进了厨房。
几人动作很快,小半个时辰后,浓烟终于消退了。
韩大几人从厨房里走出来,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说道,“主子,羽小姐,厨房里的物品没有烧毁,只是烧着了灶堂前的一小半木柴堆。属下们已经清理干净了。”
慕容墨点了点头:“嗯,退下吧!”
“不过,这个锅还要不要?”韩大让开身来,“没有烧坏,不过,很难清洗。”
一个护卫的手里抬着一个已烧得干裂的铁锅,里面一堆黄黑的大米,已然烧焦。
焦黄的米已和锅底粘在一起,的确很难清洗出来。
慕容墨转身看向凤红羽,眉尖狠狠的皱起。
凤红羽脸上一窘,“我发现水放少了,于是走过去加水,可谁知,灶堂前的柴堆又起火了。”
“扔了,再去买一口锅来。”慕容墨淡淡说道。
韩大唇角一抽,“是,主子!”
几个护卫都跟着韩大一齐离开了厨房,当然,带走了那口烧得漆黑的锅子。
凤红羽敢打赌,这些人,一定在笑话她。
一顿饭没有做好,还烧坏了锅子,差点烧着了厨房。
凤红羽叹了一声,“我是用小火烧,还好,厨房还在。”
“还好你还在!”慕容墨脸色一沉,轻哼一声,“一间厨房而已,烧了就烧了,要是你不在……”
他的眸光一沉,二话不说,抓了她的手就往正屋走。
慕容墨的手劲很大,凤红羽感到手指都要被捏断了。
“慕容墨,疼——”
这男人,真小气,不就是一口锅么?
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慕容墨不理她,一直拽着她的手,拖着她往前走。
经过画堂,小餐厅,将凤红羽推进了净房。
里面的大浴桶里,已放满了热水,整个净房里,水气氤氲。
慕容墨沉着脸,二话不说,伸手就来扯她的衣衫。
他动作很快,手劲也大,凤红羽一愣神,上身的衣衫就被他扯破了。
凤红羽顿感身上一凉。
她低头一看,脸色都气黑了,瞪眼看他,“慕容墨,你发什么疯呢?”
从阮府回来,他就整个人失常了,这会儿脸色更难看,还不经她允许的就脱她的衣衫!
而且,脱得这么干净。
“给你洗澡,整张脸一团黑,全身烟尘,你不难受?”慕容墨的双手不停,脱了她的上衫,接着又是裙子,再接着,去扯她的亵裤。
凤红羽吓了一大跳,飞快往水里一跳。
慕容墨的手抓了个空,脸色随之阴沉起来。
“我自己来!”凤红羽背对着身子,不看他。
慕容墨今天诡异的很,万一他一发火,万一一个不顺心,提前洞房了……
凤红羽惊得身子一颤……
双手死死的护着身前。
“你确定你自己能洗澡?”慕容墨盯着她光洁如玉的后背,微微拧眉。
“我一直都是自己洗澡,怎么就不会洗了?我五岁起就是一个人照顾自己。当年师傅要忙着采药,翠姨要忙着织布换钱,竹韵和荷影两人又大不了我多少,我不自己照顾自己,谁照顾?”
凤红羽的目光往后斜去,见慕容墨居然在她的身后蹲下来,给她挽起了头发,身子又是一颤。
“你看看你的胳膊,已经烫伤了一块,怎能碰水?我要是去的迟一些,是不是就只能看到你的……”
慕容墨忽然抓起她的右胳膊,没往下说。
凤红羽感到异样,忙扭过头来,却见慕容墨正目光沉沉看着她。
这神情……
跟那日在双英寨后山的小屋里,是一模一样的神情。
“慕容墨……”
凤红羽心中诧异,他为何这样?
为何看着她,满眼都是沉沉的悲伤?
慕容墨忽然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下来。
“你若再敢碰火,我便将你拆骨入腹!”
“我……”凤红羽心中委屈。
等着慕容墨终于离开她的唇,她终于喘了口气说道,“我肚子饿了,你又不在,我想着,看你生火做饭也不是很难。我就做饭了,还洗干净了你喜欢吃的几样蔬菜。”
慕容墨一怔,“你做饭?”
“是啊。”
慕容墨拧着眉,“你负责吃就行了,至于做饭……”不知她下辈子会不会。
凤红羽的右胳膊烧伤了半个手心大的一块地方。
其实只是熏红了一块,并不严重。
但慕容墨却说什么也不让凤红羽碰水,非得给她洗澡。
凤红羽那个窘,死死的趴在浴盆里,不肯将前胸露给他看。
慕容墨却坦坦荡荡说道,“你身上哪一处没有见过?藏藏掩掩做什么?”
凤红羽:“……”
她好一阵无语,慕容墨看了她已是让人很恼恨了,还非得说出来?
慕容墨半蹲在她的身后,手里抓着一块布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她的背。
她身姿纤细,半佝偻着腰,更显得后背的骨头突兀。
“凤红羽。”
“嗯。”
“凤红羽……”
凤红羽扭过头来,慕容墨正垂着眼帘,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啦?”她挑了挑眉。
慕容墨抬眸看向她,凤红羽脸上的烟尘洗净后,被水气熏过的脸更加光洁如玉,两只杏眼浮着水雾,正怔怔看着她。
“以后不准碰火!”
凤红羽转过身去,没好气的说道,“知道了。”
“身上全是骨头,你就不能多吃点,长点肉?”慕容墨开始抱怨,伸手在她身上四处戳戳。“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凤红羽不停的躲开,她一阵无语,她吃得也不少啊,不长肉她有什么办法?“是,多吃!”
“晚上陪我!”
凤红羽身子一僵。
他这般殷勤侍候她,他难道有所图?
“陪我下棋。”
凤红羽:“……”
。
金陵城,驿馆。
上午,柳清泽用意念伤了元气后,进了里屋闭关调养,一直没有出来。
他的随从柳东升,按着他的吩咐,没有出门,一直守在里屋的门外。
到二更天时,驿馆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容……容王殿下?”柳东升看到来人,心中大吃了一惊。
都这么晚了,慕容墨怎么来了?
而且,脸色肃杀。
“柳清泽呢?”慕容墨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