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睿脸上的笑容淡下来,凝神看着她。
出生当天就失了母亲的她,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坚强。
她很少哭,他几乎没有见到她无措的样子。
可眼前的她,眼神是慌乱的。
半晌,司空睿才问道,“你这是临时的决定,还是思考了许久?你们的婚期都定下了,爷爷也同意了。凤家军也知晓了你们的事,他们没有异议传来,想必都是不反对的。”
“……”
“刚才,我抽空到慕容墨给你准备的新房去看了看,屋子装饰得比本太子在西秦的东宫还华丽。可见,他对你还算用心。你说不嫁就不嫁了?慕容墨那个脑子一根筋的人,会同意?”
凤红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尖,声音弱弱说道,“他不同意又怎样?想想我们两家人受到的莫名追杀,时时潜在我们周围的杀手。我这么做,是为大家好。”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他朝她走来,将她搂在怀里,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只要你高兴着,我会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多谢。”凤红羽道。
声音忽然哽咽,无声的落起泪来。
“谢什么谢?我们谁跟谁?”司空睿扳正她的身子,盯着她的脸,忽然皱眉道,“你哭了?”
“我还是搬回凤府住吧。”凤红羽推开他,转身往前走,“凤府里都仔细地清查过了吧?”
司空睿点了点头,跟上她的脚步,说道,“苍师傅是谁?九福的那点小伎俩还能难住她?放心吧,那几株‘绝情花’全销毁了。”
紫燕站在前方一个路口,正等着她。
见凤红羽脸色不好,她忙问道,“小姐可是累着了?不如回屋里歇息一会儿吧?您今天起得太早了。”
“九福死了,你找人清理一下。我自己回问梅居去。”
紫燕诧异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转身叫人去了。
昨晚潜入王府的刺客,被顺天府的人都抓走了后,全都在顺天府的牢房里自杀了。
兰花组织的人从不会投降叛变,更不会透露他们的内部消息,抓了也是白抓。所以全送给了顺天府。
唯独一个九福,被关在了王府的密室里。
一是因为她的模样,已被京中人熟识,如果送往顺天府,会让人误会是凤府的人带着刺客潜入容王府,会引起外人的误会,二是,她的身上一定还藏有秘密,没想到,就这样死了。
。
凤红羽回到问梅居。
蓝燕正在整理屋子,拿着抹布极细心的擦着家具和花瓶,见她走进来,笑道,“小姐一早去了哪里?文嬷嬷来了好几回,抱怨奴婢们不服侍小姐吃早点,就任由小姐出门。”
凤红羽摇摇头,“我不饿。”
蓝燕放下手中的抹布,净了手,朝凤红羽走来,“小姐,不吃东西那怎么行?现在不饿,一会儿也会饿呀,不吃早点,头会发晕的。”
凤红羽转身过来,看了她一眼,“王爷呢?”
她起床时,慕容墨已不在床上。
“哦,王爷一早去了宫里。”蓝燕说道。
凤红羽心下已了然。
慕容墨借着刺客闯入容王府的机会,将承德帝派来埋伏在容王府前的那批墨龙卫们全杀了。
而且,当场还拿到了“证据”,不将承德帝闹一闹,他不会回府。
她朝蓝燕点了点头,“我回凤府了,一会儿王爷回府,跟他说一声。”
蓝燕怔住,睁大眼睛一脸的不解,“小姐,王爷说,外面的人都知晓你病重了,你怎么还回家去?在这儿养着病,才合乎情理啊。”
“不了,快去备马车!”凤红羽朝房间环顾了一周,转身往外走去。
问梅居,是慕容墨专门给她准备的屋子,他想‘金屋藏娇’,想让她做他的一只‘金丝雀’。
他找人让她学刺绣做个与世无争文静的女子,给她找无数的稀有话本子,好让她从此沉迷于书册中的故事里,忘却她的身世。
但,她忘记了,有人记着!
容不得她逍遥混沌着。
慕容墨说,要取赵氏江山,送与她做聘礼。
这必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份世间最豪华的聘礼,有与无,她并不在意。
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就好。
可眼下,他遇上了强劲的对手,若输,便输的是命,由不得他退缩了。
那么,她还怎么能安心的做一只‘金丝雀’?
她背影决然,大步往园外走去。
蓝燕见劝不动,只得应了声“是”,匆匆忙忙找人备马车去了。
。
马车备好。
司空睿骑马,候在马车旁。
蓝燕扶着“病重”的凤红羽来到府门口。
凤红羽穿一身厚重的绛红色大氅,脸色抹着蜜粉,看起来格外的苍白无神。
昨晚容王府里遇刺客,她‘受惊大病’,现在出府了,面对外人,她得做样子。
文嬷嬷见凤红羽要走了,连王爷也不等了,很是失望,和木管家一起站在府门口相送。
这时,又有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容王府的府门前。
车身是紫褐色,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车帘子也只是紫褐色,边角垂着金色的流苏,帘子上,还绣着富贵吉祥的暗纹牡丹花。
车身的四角,各挂着一个银铃铛,随着车身的走动,而清脆作响,煞是好听。
车门上刻着名牌:崔府。
凤红羽目光微凝,崔府的马车?看车身的装饰品,又分明是女子的马车,难道是崔太傅的女儿,崔素馨?
她想起那天在崔府时,崔素馨敢当面暗示喜欢慕容墨。凤红羽不禁唇角微弯,暗自讽笑一声。
这崔家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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