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凤红羽给他易了容,他又穿着小仆的衣衫,但他的声音属于男人们中最好听的那一类。
婆子也是女人,听着听着就心软了。
婆子又闻闻酒,发现是十年酿的杏花酿,眼睛早就亮了,朝二人挥挥手,“去吧去吧,今晚得替老夫人守夜,一会儿夫人得多寻些人,你们赶紧去前院领孝服!”
就这样,两人轻松进了府里。
上官府,二人不是一次来,顶的身份是老夫人买进来的花匠。
老夫人平时对府里的仆人管教严厉,甚至是残酷,因此,她一死,府里的暗卫们执勤起来,就不是那么的用心。
凤红羽和司空睿明显的感到,从后门一路走到前院,都没有感到有什么人。
二人轻松找到了上官老夫人住过的上房,将身上背着的包裹放在了地上。
司空睿背的是一袋北燕金币,便是凤红羽在青云庵后山的莲花峰山洞里挖出来的。
凤红羽的行囊里,则是一堆用北燕文写的文书,外加用北燕烈王的口吻写给上官洪与上官志的书信。
她见过单于烈的字迹与印章,仿写几封并不是难事。
再加上京中人认识北燕文的人不多,认识单于烈字迹的人更不多,更让凤红羽伪造得肆意大胆。
司空睿藏好了金币与信函,拍拍手对凤红羽笑道,“找个地方睡觉去,明早,我要火烧上官府!”
凤红羽指指这间屋子的梁上,“就这儿吧!”
司空睿看了眼周围,笑道,“好地方!”
这里刚死了老夫人,屋子里是空的,府里的仆人们大约怕鬼,他们二人来到屋子里这么久,周围连个脚步声也没有响起过。
。
次日一早,承德帝没有上早朝,果然去了镇远侯府。
他没有穿上朝的龙袍,而是一身黑色的素服,带着同样是素服的小影子与四个黄衫太监。
皇帝亲自到臣子的府里吊唁,这份殊荣,古往今来都不多见。
镇远侯府阖府上下都出来相迎。
承德帝站在府门前,抬头朝镇远侯府的门楣上看去,先皇亲笔书写的“镇远侯府”四个大字耀眼生辉。
府门高大阔气,门口一左一右蹲着的两个石头狮子,呲牙裂嘴一脸的凶相。
奴大欺主!
承德帝的眼底里,浮起抹戾色。
赵氏的几代皇帝都非常忌惮臣子持宠而骄。不为别的,因为赵家的江山便是从他们的主子手里抢来的。
他们不想历史重演!
“都平身吧,朕,去送送老夫人。安国夫人临终前,让朕好好的善待老夫人,不想……”他叹了口气,脸上露了抹悲伤。
一身孝服的上官夫人低着头,道,“皇上,是臣妾婆婆福分浅,享受不了皇上的恩泽,皇上不必因此而烦心,保重龙体要紧。”
上官志跟上官彤却不这么想了,两人怀疑皇上在报私仇,而暗中吩咐着太医们在药里动了手脚,让老夫人提早归了西。
毕竟,在不久前,有人诬陷上官志将长公主的一个嬷嬷打伤了,皇上一定认为是他干的,而心存恼恨。再加上郑兰一事,皇上这是找了机会报复呢!
兄妹二人这么想,不顾母亲的反对,悄悄的写了信,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写给了南方的镇远侯听。
承德帝进了镇远侯府。
上官志作为府里的男主子,亲自引着他往灵堂而来。
侯府里,一片白茫茫,白花白纸人,白幡,和一身素白衣衫的仆人,四处可见。
小影子紧随着承德帝的身旁,因为是头次来,好奇的拿眼珠子四处瞧。
四个黄衫太监也拿眼在四处查看,但不是好奇,而是在警觉。
作为武功的高手,他们很自然地便补捉到了异样。
镇远侯府里,四处都藏着高手!
但此时是大白天,除了府里随处可见的仆人外,还不时的有臣子们带着家眷前来吊唁。
量镇远侯府也不敢在大白天行刺皇上!
四个人如此想着。
不多久,一行人来到了灵堂里。
乌黑的大棺木停在灵堂的正前方,蓝白相间的帏幔垂于棺木的两侧。
承德帝走上前,小影子从上官氏一位长者的手里接过三只香,递到承德帝的手里。
“老夫人,一路走好!”承德帝接过香,口里念了一声,然后,将香插往棺木前的落地大香炉里。
而这时,外面有人忽然喊道,“不好了,老夫人的上房里走水了!”
“皇上,当心!”小影子和四外黄衫太监紧急护在承德帝的身旁。
与此同时,外面又有人喊道,“老夫人的屋子里有老妇人的哭声,是不是老夫人的冤魂啊!”
“胡说八道,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冤魂?”上官夫人又怒又吓,朝那个多嘴的仆人冷喝一声。
“惊扰皇上了,臣罪该万死。”上官志对承德帝道,“皇上勿惊,只是一间屋子起火而已,不会蔓延到这里!”
承德帝点了点头,朝四个黄袍太监道,“来人,快去相助灭火!”
“可是,皇上……”承德帝出行,每回都是带着这四个高手太监,四人不敢离开,以防有刺客偷袭。
但承德帝这个时候为了显得对臣子的爱心,却说道,“让你们去就去!水火无情容不得等!”
四人无法,只得点了点头,“是!”
可当这四人刚一离开,从灵堂里“嗖”一声,射出一只羽箭,方向直对承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