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仪仗从宫门口进入,一直到章临门的千阶石下才停下,之前还是一前一后,早在进入皇宫后,两国皇子的仪仗就并排而行。
齐齐落轿,马车周围的侍卫跪地迎主子下轿。
在两位皇子的仪仗入皇宫之时,齐盛帝便在打量,北漠的赫连千弋还好,规规矩矩的皇子仪仗,并未逾礼,看见萧家小王爷的仪仗时,他眸光骤然一冷,拳头都不由得握了起来。
他身为帝王出行都只是六匹骏马拉车,辇车也只是红漆木雕,一个王爷,他竟然用八匹骏马,车身竟然还镶嵌金龙,真是岂有此理!
这个萧倾九用这仪仗堂而皇之的在他京城大街招摇过市,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这分明是在显摆暨墨国富,打他的脸。
云衍难得太子冕服加身,一身杏黄色的冕服倒也显得他尊贵霸凛,他看了一眼齐盛帝,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到的讽刺,然后将视线收回,落在千阶石下的仪仗上。
铜钱招了一个小侍卫跪在马车前,掀开车帘,弓着身子道:“恭迎殿下下轿!”
一只修长莹白的玉手从轿中伸出,铜钱连忙将袖子抖了抖,盖在手背之上,抬过头顶去扶。
萧倾九扶了一把铜钱的手,借了一把力,便从轿子中跳了出来。
他还是一袭胭脂红的盘金彩绣棉金丝滚边对襟曳地长袍,腰间束着金丝织玉缀九龙戏水香囊玉带,一头过腰墨发用嵌红宝石金冠束起一半,额上勒着一根手指宽的金丝抹额,衬得少年玉颜容色眼里,精致的五官好像上天的恩赐,无一丝瑕疵,美的极不真实,右眼眼角下的胭脂泪痣更是魅惑人心,矜贵到极致,明明只有十四岁,却一身尊华之气彰显无疑。
周围不少好奇打量的人看到少年如此风华,竟觉得天地间都失了颜色,连忙低下头,羞于再见一眼,似乎这般天人一般的少年,多看一眼,便是对其的亵渎。
齐盛帝等人是见过萧倾九女装的,却不想,萧倾九女装美则美矣,却终是男扮女装,失了女儿家该有的轻柔。如今恢复男子身份,盛装出席,比起女装更加明艳。
“他竟然是个男人!”云衍没忍住呢喃出声,转而倒是笑了:“前段时间他和封世子终日缠绵一处,本以为是金童玉女,天赐良缘,看来传言有假!”
云衍这话一出,褚均离的眸色立马冷了下去。
普乐寺看到的那一幕又回荡在他的脑海,他不禁握了握拳头。
终日缠绵么?
齐盛帝立马冷眼看去:“此话休得再提,以免萧家小王爷怪罪!”
云衍笑了笑,倒是没有再说。
云琰因为之前的事,对齐盛帝的态度早就有所变化,他听齐盛帝这么说,不过也只是勾了勾唇角,心里在想什么,谁都不知道。
萧倾九下了马车,首先抬眸扫了一眼,不见自己想要见的人,不禁蹙了蹙眉头。
转身见赫连千弋朝他走来,他抿着唇,转眼赫连千弋已经来到他面前,笑着朝他行礼:“早问安瑞王殿下乃人中龙凤,美貌胜过女子,便是天下都找不出能与安瑞王殿下媲美的人,如今有幸见安瑞王殿下一面,小王三生之福。”
萧倾九不愿别人谈论自己的容貌,更不愿听见别人说自己像女人,毕竟是男人,拳头硬才是硬道理,长得美,有个屁用!
所以,马车驶过东昱京都大街,他连车窗都不愿意开。
听赫连千弋一来便论及他的容貌,萧倾九自是不悦,可是他如今以安瑞王身份出现,自然要维持萧家的皇族风度,抬手回礼,唇边扬起一抹笑意:“赫连王子自谦了,本王素问北漠男子魁梧壮硕,乃真男儿,如今看见赫连王子,才知,传言不可信!”
说完,萧倾九一拂袖,再不搭理赫连千弋,转身登上千阶石。
赫连千弋眸色一沉,这小子,他不过是说他长得像女人,这小子竟然反过来讽刺他不魁梧,不壮硕?
他哪里不魁梧,不壮硕了?
------题外话------
有人看了昨晚的,再猜赫连千弋是不是狐狸,很明显是呀!
狐狸对世子说过,很快,他就回来找她,狐狸是通缉犯,他自然不会再以玉面狐狸的身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