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不除根,愚蠢之极!”
若是论心狠,云琰比齐盛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他若是齐盛帝,势必不会留下封玦,将封玦养在身边!
齐盛帝也对多年前的决定后悔不已,他想得到更多,得到封家背后所有的势力,财力,兵力,他通通都想要。
本以为封玦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终究会利用封玦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可是,没有想到,封玦小小年纪,便记仇在心,扮猪吃老虎,最后将他致命一击!
“所以,琰儿,快杀了他,杀了封玦那个小畜生!只要杀了他,你我便能夺回一切!”
封玦扯了扯唇角,看到两个人你一眼我一句,似乎言语之中都在埋怨对方没有杀了她,她不禁讽刺,淡淡的开口:“先皇陛下,琰王殿下,或者,你们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么?”
封玦的话打断了父子二人的争论,两人同时看向封玦,眸中全然都是恨意,云琰咬牙道:“封玦,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又何必咄咄逼人?”
“哈哈……”封玦朗声笑了出来,随后眸光一凛,看向云琰,道:“成王败寇,说的好!”
封玦伸手,拍了拍巴掌,曹贵从外面走进,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杯酒。
齐盛帝看着曹贵,面色便一沉,随后便是滔天怒意,指着曹贵破口大骂:“曹贵,你这该死的奴才,朕待你不薄,如今你却背叛朕,你良心何在?”
曹贵笑了一下,微微福身,朝封玦行了一礼,却站直了身子,一副倨傲的模样对着齐盛帝,眸中闪过一丝阴翳,道:“云赫,你说的没错,奴才就是奴才,奴才都是贱骨头,谁能给咱家荣华,谁能保杂家一世无忧,谁就是咱家的主子。你已经败了,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自身难保,难道还要咱家给你卖命?咱家可不想冤死!”
“你……咳咳……”齐盛帝听此自然大怒,差点气的呕出一口险些,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怒意呛得连连咳嗽。
曹贵根本就不理会齐盛帝,躬着身子对封玦道:“世子,您要的东西奴才准备好了,一杯酒无毒,一杯有毒,而且就是当年云赫赐给先封王的毒酒。”
齐盛帝父子一听,瞬间就明白封玦想要做什么,下意识的互相看了一眼。
云琰倒还没有想太多,他只觉得封玦未免太过狠心,难道,他要他们父子自相残杀了?
或者让天意决定究竟是谁该死?
他不禁对封玦道:“一奴不侍二主,今日曹贵会背叛父皇,那么,有朝一日也会因为被人给了他更多的利益而背叛你,这样的人,你当真敢用么?”
封玦笑道:“为何不敢用,至少现在,他侍奉的是本王,背叛的是你们!”
云琰一噎,竟然没有话反驳,封玦继续道:“本王并非无情之人,云赫好歹对本王有养育之恩,虽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养育之恩,也是难以回报!”
齐盛帝听此,眸中闪过一道亮光,好像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激动道:“封玦,你说的不错,虽然你父王是死于朕手,可是,你当清楚,每一代帝王都不会容忍强权所在,就算不是朕,也会是其他人!这是必然的,就如同你父王,他没有反抗,因为他清楚,封家的壮大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就算不是他这一代,也会是你,或者是你的儿子……只要藩王势力还在,封家便无宁日……”
“住口!”封玦面色一沉,呵斥出声,手里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她咬牙道:“你不配议论父王,本王不许你说他半个字!”
封玦至始至终,都没有想通,父王为何会妥协,为何会抛下年幼的她!
将她寄托给傅爹爹,他真的就放心么?
可是,封玦也能猜出几分,父王选择妥协,大部分是以为大宁的子民,齐盛帝为何造成父王战败的假象,设下陷阱,以援军之名,混进封氏精卫对,将五千精兵全部杀害,父王措手不及,那些精兵都是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父王愧疚之下,不会再那大宁百姓的命开玩笑。
若是齐盛帝真的要逼他,屠杀大宁无辜百姓这样的事情他并非做不出来!
另外,更多的是因为母妃吧!
父王爱母妃至深,宠爱于她,无非也是因为母妃的原因,他守着母妃的早已冰寒的尸首孤独的过了六年。
可是,因为她的不孝,毁了母妃的尸首,父王唯一的念想都没了,他也无心留念这世道!
多少是他害了父王!
可是,她并不后悔!
封玦咬牙道:“云赫,本世子留你到现在,也算报了你的养育之恩,如今也给你一个机会,这两杯酒,其中一杯加有蛇毒,不管是你还是云琰,谁喝了,都算本世子报了你们的杀父之仇,活下来的,本世子就既往不咎,发他一条生路!”
封玦这话一出,如一剂响雷在云赫父子脑中炸开。
活下来的,便会放他一条生路?那么,每个人都有一般的机会可以活下来?
齐盛帝和云琰互相看了一眼,齐盛帝早已心思百转。
却听齐盛帝苍老沙哑的声音开口道:“琰儿,琰儿,父皇有愧于你,父皇这辈子对不起你呀!”
齐盛帝双眸猩红,一副慈父的模样,云琰看着,心中有所动容。
这时,曹贵将两杯酒放在了云琰和齐盛帝的面前,却听他道:“请吧!”
齐盛帝眸中闪过一丝阴狠,却很快消失不见,却见他伸出苍老的手,端起一杯酒,哑着嗓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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