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用问了,你大姐原是想告他们流氓罪,被我拦住了,待会儿你大姐醒来,你别乱说话就成,不然小心娘给你吃竹笋炒肉。”木氏觉得女儿会听自己的话,又怕小儿子乱开口动摇了女儿,便忍不住威胁小儿子。
桑榆的脑子里瞬间冒出年幼时,亲眼看着娘亲摁住大哥二哥用竹条抽屁股,抽的大哥二哥扯着嗓门鬼哭狼嚎,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娘,我、我不开口可以了吧?”
“嗯,那你就别开口了。”木氏满意的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拿不准大女儿的想法。
……
桑叶这一觉睡的很沉,晚上吃饭时于氏都没能把她叫醒,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一天,除了几个起不了早床的孩子,桑家其他人都起的很早,个个的眼眶还是红的,显然昨夜谁都没有睡个安稳觉。
一家人罕见的吃了个沉默的早饭,饭后,木氏看着桑叶欲言又止。
桑叶知道娘娘亲想问什么,主动开口道:“娘,我已经想明白了,您不用为我担心。”
木氏以为大女儿把自己昨天的劝告听进去了,不告那几个人流氓罪,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你想明白了就好,这样娘就放心了。”
桑叶也跟着笑了笑,眼里闪过一道无人察觉的愧疚。
除了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的桑榆,其他人也暗暗松了口气,气氛看起来缓和了许多。
这时,桑老实发话了,对老伴儿、两个儿媳妇还有月娘说道:“今儿个你们就留在家照看几个孩子,剩下的随我一道去村长家,要是村长同意我们这些人去衙门,待会儿就都去。”
“是,爹(干爹)。”对于这个安排于氏、刘氏和月娘都没有意见,倒是木氏也想跟去,便说道:“家里有老大媳妇她们看着就够了,我得亲自去衙门看看才放心。”
“娘,县城路程远,您这去一趟太受罪了,还是在家里等消息吧!”桑叶不希望娘亲去,一是走起来确实很累,二是今日她要做一件违背娘亲意愿的事,她并不希望娘亲在场,担心气着她。
“是啊娘,这么远的路您儿子我一趟走下来都受不了,您老就别去了。”桑林也跟着劝,担心晚上还要赶夜路回来,到时候真怕把老娘累出个好歹来。
“不行,我在家里坐着不放心,我必须得去。”木氏不为所动,态度十分坚决。
“行了行了,一把年纪的别跟孩子们犯拧,我也不赞成你去。”桑老实开口劝阻,这一次难得站在了儿子女儿这一边,同样不希望老伴儿受累。
木氏瞪着老伴儿,见老伴儿没有改变主意的迹象,又瞪大儿子和小儿子,就见两个没良心的默默地低着头,退到了老伴儿的身后,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最终,木氏还是留在了家里,其他人放心的走出家门,直奔村长家。
来到村长家没多久,很快又有七八个村民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村长家,其中就有昨日帮忙抓贼的赵树根、李金,还有已经完全康复的李庄,这些人都是来帮忙把四个恶人押到县衙里去的。
说起来,这件事原本是桑家自己的事,只是桑家跟李家村的人缘儿好,加上一下子抓住四个恶人,怎么说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功劳,李家村的村民很乐意帮桑家一把。
待桑家人向村长还有赵树根等人道谢后,一行人就来到关押四个恶人的破房子里,把他们腿上的绳子解开,每人灌了两碗粥下去。
不是可怜这四个恶人,担心他们饿着了,实在是县城太远,担心他们还没有走到就饿晕在半路上,到时候可没人乐意抬着他们。
李家村只有桑家有牛有板车,可是这么多人一辆车根本不够,就只能靠两条腿走去了。桑叶不好意思让一大伙儿人为自己的事受累,在路过桃源镇时让二哥去镇上雇几辆马车。
桃源镇专门拉客的马车不多,人家一听说是拉犯事的人去衙门,担心大过年的惹上晦气就不愿意跑这一趟,任凭桑林说破嘴皮子还加了一半的钱也不去。
桑林没有办法,只好多掏银子租了四辆愿意跑县城的牛车。
牛车简陋归简陋,其中两辆连挡风的车篷都没有,但是比靠两条腿走去县城要轻松的多,于是李村长等人没有推辞就坐了上去,一个劲儿的夸桑家会做事。
有牛车代步,大大的缩短了耗在路上的时间,等到了县城村长亲自击鼓时,将将巳时过了两刻。
站在威严肃穆的县衙大门前,看着门前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和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的虎哥锤子等人,桑叶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在衙役的带领下跨进了大门……
就在这时,李家村抓到四名贼人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这四人半路上强抢桑家大女儿不成,反被桑家大女儿持刀砍成重伤的消息,更是像大风过境一样传的到处都是,自然也就传到了距离不远的上郑村郑家夫妇的耳中。
“不,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那闺女瘦瘦小小的别说砍人,怕是杀鸡都杀不动,哪有这般厉害能把四个男人砍成重伤?”孟氏猛地摇头,不肯相信老伴儿的话。
郑老头满脸苦涩,长叹道:“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还偷偷跑去表叔家问过,表叔承认了还让我们不要多想,一切等阿凛回来再说。”
大儿子老大不小好不容易定下一门亲事,结果未过门的媳妇儿却是这等彪悍的性子,比诸多男人还要厉害,这要是娶过门儿,稍有不如意的还不跟大儿子拼命?这以后、这以后日子可要咋过啊,唉!
孟氏也想到了这一点,苍老的脸上一片愁苦:“这要咋办,这要咋办呐!”
两口子相对无言,不知道这桩亲事要怎么进行下去。
良久,还是郑老头先冷静了下,对孟氏说道:“我看表叔说的没错,还是等阿凛回来了再说,这亲事究竟要不要,他说了才算数,咱们做不了这个主。”
孟氏点了点头也是这个想法,只是心里有顾虑:“阿凛重情义,这亲事之前就已经定下了,为着女方的名声着想,怕是很难把这亲事退了。”
郑老头皱了皱眉,觉得老伴儿的担忧极有道理,不禁问道:“你有啥主意?”
“啥主意?我能有啥主意?”孟氏摇了摇头,皱起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除非女方主动退亲,不然这门亲事还得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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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奶奶讲,在她那个年代,要是有女孩子不幸遭到强暴,不仅女孩子会选择忍气吞声,就连她的家人也是,甚至父母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正经才会招致这样的事,对女儿恶语相向,甚至是家暴。
然后犯罪分子逍遥法外,有些明目张胆的继续欺负这个女孩子,甚至最后两个人结婚了!虽然这样的例子不多,但是它是真实存在的,真的好气啊!
小叶子下定决心告那四个人流氓罪,有更深层的想法,当然,这也是她的一场豪赌,赌小凛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