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给人一种温润的十分舒服的感觉,加上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书生气,哪怕性子木讷不善言辞,也很难让人对他生出反感的心思来。
此时,郑聪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桑叶还是从他的眉宇间看出紧张,显然这个人知道了她的来意,或许就是特意等消息才没有去学堂,也算是有心了。
见郑聪如此小心,桑叶心里对郑聪添了几分好感的同时,又觉得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子,怕伤到这个被月娘偷了心的单纯的书呆子。
年氏看出桑叶的为难,以为她不好当着自家傻儿子的面说,便笑了笑对郑聪说道:“你先去温书吧,待会儿娘来找你。”
郑聪的脸上微微泛红,他小心地看了桑叶一眼,神态局促语气却坚定:“娘,我想在这里听!”
年氏是个心疼儿子的人,无法拒绝儿子的请求,于是只好看向桑叶,带着无声的询问。
桑叶暗暗叹了口气,嘴上说道:“不是什么听不得的事儿,听听也无妨。”
郑聪眼睛一亮,不等年氏说什么,就又朝着桑叶拱了拱手,紧张又期待看着她,直把桑叶看得险些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
就算不想说也不能不说,桑叶定了定神,将月娘的态度说了出来。她没有直接说月娘对这门亲事没有任何想法,只说她想等出孝后再议亲,本来这也是月娘最初的打算。
年氏听罢,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郑聪也是脸色发白,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母子俩一个认为月娘瞧不起自家,瞧不起自己的儿子才不肯答应,另一个只是单纯觉得自己不好,所以喜欢的女子不喜欢自己。
桑叶心念一转脸上露出几分伤怀:“婶子,您也知道我妹子刚被退亲,虽然错不在她,但是这件事情到底不光彩,我妹子一时想不开,认为在守孝期间议亲是对爹娘不孝,才没有落个好结果,就不敢再在孝期里说亲,她心里也苦啊!”
一听桑叶的话,年氏心里的不快立马消失了大半,对月娘生出了几分怜惜:“这个傻孩子,咋会有这种想法?这当爹当娘的巴不得儿女好,她在孝期议亲也不算大忌,没了张家那门亲事,可不就是她爹娘在天有灵,不让她往火坑里跳?她咋能认为是爹娘怪罪她?”
一旁恢复了些许精气神的郑聪连忙点头,眼里溢满了心疼和担忧。
桑叶看着母子俩的表现,愈发觉得这是门好亲事,立马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已经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任凭我磨破嘴皮子,她也只是哭着不肯松口,就怕早早说亲又生出别的事儿,我娘心疼她也不好劝什么,就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
听完这话,年氏心底最后一丝不快也没有了,看着桑叶还是想争取一番:“侄媳妇儿,月娘是个好姑娘,婶子是真心喜欢她就想要她这样的儿媳妇儿,就是我这傻儿子也是见着月娘才开窍,可见这两个孩子是真真有缘,你看你能不能再想劝劝月娘,就是等上三两个月婶子也没意见。”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郑聪后退两步,对着桑叶深深地施了一礼:“九堂嫂,修然不愿为难月娘,然修然对月娘一见倾心,只想娶她为妻,故愿意等她两年,希望九堂嫂能将修然的心意代为转达。”
郑凛在年轻一辈里排行第九,郑聪则拍在二十几,因此便称呼桑叶一声“九堂嫂”,修然则是他的字。
桑叶大吃一惊,正要说什么年氏“噌”的站起来,怒斥郑聪:“等两年这种话是你能说的?两年后你都二十了,要是月娘不应,你又该咋办?”
年氏想的是,如果桑家能说服月娘,让月娘应下自家的亲事,两家就挑个黄道吉日把亲事定下来。虽然也要两年后才能办喜事,但是有名分在等一等倒无妨。
可就这么白白让自己的儿子等着,还不一定会等出个结果,年氏就不愿意了,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承担丝毫的风险。
桑叶也紧紧地盯着郑聪,实际上,这个问题也是她想问的,只是她的出发点是为月娘。她不敢确定郑聪会不会真等两年,要是真做到了月娘是否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要是不肯,他会不会因爱生恨,做出对月娘不利的事来。
这些都是她要考虑的问题,避免将来发生任何事给月娘惹来非议。
郑聪目光清凌的看着年氏,神情郑重无比:“娘,倘若如您所言,修然亦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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