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桑叶的眼底冷了冷,在三婶子看过来时又恢复了平静,神情带着几分愧疚:“三婶子,是我让您受委屈了!这件事您没有做错,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该怎么做您就放心去做,别管旁人说什么。”
“小叶,不关你的事儿。”三婶子摆了摆手,忍不住抹了抹眼角的老泪:“小叶,不怕你笑话,婶子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辈指着骂‘老狗’,依婶子以前的脾气早就打烂她的嘴了。”
可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桑叶是看在两家亲近的份儿上,让她管着这么一大帮人。她每个月能多领一份工钱,早就有人眼红了,私下里不服气的大有人在。
这一次她被人指着鼻子骂,却没有几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只怕心里都巴不得她一气之下撩挑不干了好自己上。
“三婶子,这事赖我,是我大意了早该定好条条款款,能让您按规矩办,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桑叶心里愈发的愧疚,暗暗决定要尽快把规则制定出来,免得以后又发生类似的事。
之前她没有想到过这茬,又想到参与做鞋的人大半是郑氏一族的,担心有人心生反感就没有这么做,现在看来是大错特错了。
见桑叶如此,三婶子反倒不好意思了,脸上勉强露出了笑容:“小叶啊,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婶子多拿一份工钱,就该替你把事儿办好,现在事儿没办好还连累你了。”
桑叶摇了摇头,让三婶子不要自责。在她的劝说下,三婶子的情绪渐渐好起来。
为了让其他的鞋工尽快学会制作新款虎头鞋,三婶子特意把人分成了几十波,让他们一波一波的去会做新款虎头鞋的人家里学习。
被“奸细”拉下水的媳妇子娘家姓侯,这一次就有三十个人在她家学,这就包括那个前两天加入进来的“奸细”。
来到侯氏家里,不甚宽敞的屋子院子聚满了人。大多数人是在三婶子与侯氏发生争吵后闻讯赶来的,后来三婶子去找桑叶,这些人想知道究竟要怎么处置,一个个的都没有离开。
侯氏敢骂三婶子是老狗,心里却虚的厉害,此时她不住的跟别人诉说自己的委屈,指责三婶子看不惯她,故意要把事情闹大,让她丢脸,还要她赔银子,丝毫不提自己的过错,当那件事情不存在。
其他人看她上蹿下跳,就敷衍的安慰几句,心里并没有觉得她无辜。也有人正在窃窃私语:“哎,你们说,桑嫂子来了,会咋处置这事儿?”
“这可不好说,兴许会看在侯氏第一次犯,又是咱郑家人的份儿上,就放过她这次了。”
“嗯,有这个可能,桑嫂子是个好说话的,侯氏哭一哭闹一闹,没准她就妥协了。”
“也不一定吧,侯氏犯的事儿太大了,往重了说这是泄密,咱们跟桑氏是订了契的,三婶子这样处置侯氏本也没错。”
桑叶一到,就听见了这话,便开口赞同道:“三婶子确实没错,契书上都明明白白的写着呢!”
其他人被突然出现的桑叶吓了一大跳,待反应过来后,心里顿时一凛。直到对上桑叶似笑非笑的神情后,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浮现出说不出的尴尬。
桑叶没空理会这几个人吧所想,她带着三婶子往里面走。其他人看到了,纷纷同她打招呼,自发的让开一条路,伸长脖子看着她一步步走向侯氏。
“嗷——三弟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侯氏听到动静,不等桑叶走过来,就扯着喉咙嗷了一嗓子,三步并两步扑倒桑叶的跟前,两手抓住她的胳膊开始为自己“伸冤”:“三婶子看我不顺眼,要我赔银子还不让我做鞋子,你要是不管,我们全家都没活路了。”
看着光打雷不下雨的侯氏,桑叶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嘴角甚至隐隐露出笑意。她静静地看着舌灿莲花为自己辩解,不忘倒打一耙拉三婶子下水的邱氏,想看看一个人究竟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见桑叶不说话,侯氏自以为这一招有效,于是愈发大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只是桑叶始终没有开口,她越说心里越没底,直至嘴巴说干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说的她自己卡壳说不下去了,她才尴尬的闭上了嘴巴,惴惴不安的看着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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