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还没到伐木点,便已经逐渐有零星的雪花飘落。
在山里刚刚开始下雪的时候,四九城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滴水成冰。
只不过相比街上那几乎个个穿着军大衣,行色匆匆的路人来说,王安邦的家里却很暖和。
这种暖和,不仅仅是因为几个火炉升腾的热气,更因为大权在握。
反正每每看到为了安置调动,简直恨不得在自己家门口排成长队的人群,王安邦便情不自禁的感觉自己有几分像是那金銮殿上的帝王,似乎可以生杀予夺。
正想着这些,石银花走了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身材颇为高大的男人夫妇。
“不都说了,不能在下班时间往家里领人么?”
“这要给人看见,那还不又得给人戳脊梁骨啊?”
王安邦先是不满的瞪了石银花一样,然后才瞅瞅男女夫妇,最后将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敲着脑门道:“你不就是那个吴,吴……”
“吴秀英!”
女人赶紧接话,同时拉拉身边身材高大的男人道:“这就是我男人,徐俊阳,他在三线那边到现在都已经十一年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
“你们的难处我能理解!”
“但我真的也很为难啊!”
“毕竟咱们区想回来的三线,知青十几万,可能安排的机关单位就那么多……”
“要每个人都跟你们两口子似的,那我们这安置办的工作还咋展开啊?”
说着这话,王安邦便打算一如往常般就要打发二人走,却被石银花狠狠一把拉住,指了指徐俊阳怀里抱着的东西。
“带人回家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要别人的东西!”
“你个死娘们现在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王安邦闻言一脸怒不可遏,起身就想如往常一般起身连人带东西给摔出去。
“王主任不愧是组织的好干部!”
“不过同样是组织培养出来的干部,我徐俊阳岂会搞请客送礼,助长歪风邪气这套?”
徐俊阳赶紧解释,同时将东西放在桌上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坛酒而已!”
“正因为你是酒我才要摔!”
王安邦心说,脑子里似乎已经看到了因为自己将徐俊阳连人带酒的给摔出去。
明儿满单位全都是关于自己如何力拒腐蚀,领导拍着自己的肩膀夸自己洁身自好。
不愧是组织培养出来的好干部之类的画面。
石银花却是胳膊猛拽,低声而语。
“这是药酒!”
“喝了能包生孩子?”
听完耳语的王安邦嗤之以鼻,心说这两年为了孩子,自己两口子是将能跑的医院都跑遍了,能吃的药都吃完了……
花了这些功夫都没要上孩子。
光是喝他几口药酒就能生出孩子来——这种鬼话你也信?
“信不信的,王主任你喝了就知道了!”
徐俊阳道:“长则一年,短则几个月,到时候要王主任你还抱不上孩子——我随你处置!”
王安邦还是不信。
只是看看石银花那你要敢不收,你看老娘今晚不活撕了你的模样,王安邦不得不缓和了一下语气,看向徐俊阳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要你这药酒真有用,安置调动的事好说,可要是没用……”
“到时候老弟你可就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