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再看到费玉平出去之后跟徐俊阳等交头接耳的模样。
别说是邓云贵,便是郭柱重马松林都有点回过味来了。
要不是知道因为和一群人无冤无仇。
郭柱重马松林甚至忍不住的都觉得费玉平等人不光是不想追查,背后头说不定都跟打他们的那一帮人沆瀣一气了!
想着这些,郭柱重马松林便忍不住咬牙切齿,表示看来这事靠费玉平等人怕是没指望了。
让邓云贵看看还能不能帮忙想想别的办法。
毕竟这事要不能尽快处理……
他们这顿打算是白挨是小。
一旦舆论发作,工人全都闹将起来,最后影响到他们对棉纺厂的谋划,那可就亏大了。
虽说人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但不得不说能做到副区这个职位上,邓云贵还是有几分能力。
也是因此,听到郭柱重马松林的话。
冷静下来的邓云贵冷哼一声,表示自己岂会不知道此事一旦传开,舆论反噬的后果?
听到这话,郭柱重马松林顿时心头一喜,问邓云贵到底有什么办法,才能平息事态。
“这还不简单吗?”
郭柱重冷笑一声,表示明儿一上班,自己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旧厂街周边的厂长,让他们约束好自己的职工。
只要接到自己的电话,相信除了棉纺厂之外,剩余工厂的厂长之类肯定有的是办法让厂里的职工不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自己就会联合钱定均就自己等被打一事召开区会。
不管这事到底是不是棉纺厂的职工干的,就先安他们一个不但不肯服从组织决定进行改制,还蓄意谋害改制组成员以及直属领导的罪名。
只要给这事定了性。
那么无论这事有没有查清楚,那都有的是理由从厂里给抓上一批!
抓走一批,不但能起到杀鸡骇猴的效果。
让棉纺厂的人到时候不敢再到处乱嚼舌根子。
同时还能借此让厂里的职工以为这是组织在以这种形式给厂里施压!
恐慌之下,说不定就能让厂里的职工尽快妥协,并顺利完成改制!
想着这些,郭柱重马松林兴奋的是眉飞色舞,狠狠的翘起大拇指道:“邓副区你这双管齐下,一石数鸟之法实在是太高了——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邓云贵闻言也是颇有些自得,心说要连这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你们以为我这副区是靠什么当上来的?
只是刚刚得意,却已经牵动脸上的伤口。
一想到自己堂堂副区,居然给人打成这样。
疼的面皮抽搐的邓云贵便忍不住的暗自发狠,心说敢打老子?
有种你就最好永远别给我知道你到底是谁。
否则的话……
要不能把你给整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邓云贵特码跟你姓!
在邓云贵跟郭柱重等人在这边嘀嘀咕咕的同时,徐俊阳等也借口调查的功夫,离开了医院。
刚出医院,徐俊阳便已经看到了骑着自行车等在外面的杨振。
但徐俊阳却如压根就没看到一般,便已经坐进了挎斗摩托车的挎斗里,催着陆涛邢家粱赶紧开车回分所。
只可惜这次的陆涛邢家粱压根就没听他的,而是小跑到了杨振面前,开始介绍费玉平的态度。
听费玉平果然不愿意掺和进这事里,而是选择了拖。
杨振微松口气的同时塞给陆涛一個厚厚的信封道:“今儿这事辛苦你们了,这点心意,算我请你们喝酒!”
“咱们这么做的目的,主要还是想帮那些职工们讨个公道!”
“可不是为了这!”
“杨主任你这——不摆明了瞧不起人么?”
陆涛邢家粱见状一边推辞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直瞄徐俊阳。
确定徐俊阳压根就没往自己这边看之后,陆涛邢家粱这才赶紧收下,同时也不忘小声提醒杨振,表示杨振等人这么一顿揍,虽说暂时是阻止了邓云贵郭柱重等人意图强夺棉纺厂的计划,同时还帮棉纺厂的职工们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但很明显,邓云贵郭柱重等人怕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让杨振一定要记得提醒那些职工,谨防邓云贵郭柱重等人的报复。
“报复?”
杨振闻言冷笑,心说既然我敢选择铤而走险,那自然就是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
到时候他们便是能自保就已经不错。
还报复——那真是想多了!
听到这话,陆涛邢家粱长松口气,说了句杨主任那你也自己小心之后,便赶紧上摩托车跟徐俊阳回去。
虽说全程徐俊阳都不闻不问。
但以徐俊阳的机警,陆涛邢家粱岂会不知自己二人收钱一事,压根不可能瞒的过徐俊阳的道理?
也是因此,等回到办公室,二人在第一时间便将信封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表示徐俊阳要真不愿意,回头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将这些钱还给杨振。
“虽然也是脏钱!”
“但这脏钱,好在还不算太亏心?”
想到邓云贵郭柱重等对付那些工人的手段,再想到一群人窘迫的家庭状况,徐俊阳叹息一声道:“拿都拿回来了,还在这儿跟我说还回去——简直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听到这话,陆涛邢家粱大喜过望道:“那组长你看这钱咱们咋分?”
“你们自己分吧!”
“不要算我!”
徐俊阳摆手,连看都不想多看那些钱一眼,只是仰头轻叹,心说自己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人家为何都说很难出淤泥而不染了。
自己唯一能做的,或许也就是确保自己不乱伸手了。
在徐俊阳想着这些的同时,杨振也骑着自行车溜溜的回到了老驴胡同四合院。
四合院里还亮着灯。
也是因此,进门杨振便发现经过任玉华等人的一番清扫之后,现在的四合院简直焕然一新。
特别是那些虽说从未上过油漆,但因为是用上好红木打造的柱子窗棂之类在经过擦拭之后,在灯光下泛着原木的光泽。
看上去格外有味道,如同让人徜徉在旧时光里一般。
听到敲门声,正房的门立即被打开。
不过出来的却并非是什么等待夫君晚归的妻妾,而是杨安和张丰收。
虽说旧厂街的三间房住着也宽敞。
但杨安现在到底已经十四岁了,也想有自己的空间。
之前杨振在这边就租了一间房子,再加上上学每天还得杨振接送。
所以为了方便,任玉华便让他回旧厂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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