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飞剑迎面而来,只感到心中绝望。
祸泉的强大,将三个少年的精神防线全部击溃。
哪怕他们可以幻想出自己曾经见过的最强者的力量,却依旧敌不过眼前,这个真实存在的男人。
祸泉就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而他们的人生,却总是在丘陵之间徘徊,便以为见过了高山。
真正见到时,才知道心生敬畏。
祁风捂着断臂,脑中疼痛欲裂,目光死死的盯着祸泉。
魂晶破碎的痛苦,就如同将他的灵魂撕开一般!
直到这时,他才猛然发现。
刚才他们的攻击,甚至连祸泉的脚步都没有逼动……
这才是祸泉第一次移动身影。
便断了自己一臂,斩落四只兽王,绞杀威严血佛!
强大到无可匹敌!
要放弃吗?
祁风的心不由得动摇了下,却又突然咬紧牙关。
“不可能!”他再次拒绝。
祸泉轻叹一声,有些惋惜。
然后并指为剑,朝着祁风遥遥一指。
十三柄剑化作流光,直上云霄,令人眼花缭乱。
随即,如奔腾的江河般,朝着祁风奔涌而来!
只有十三柄剑,竟是杀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在这幻境空间之中,祁风根本无处躲闪,只能用仅剩的手臂撑起岩印护盾,试图抗下这一击。
而一个小小的身影,却突然出现,挡在了祁风的面前。
小秋秋气鼓鼓的瞪着祸泉,张开双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飞剑猛然悬停在小秋秋身前半寸。
呼啸的风骤然停止。
从极动到极静,这诡异的错位感,让人别扭的想要吐血。
“生灵不易,这世上有千千万万比你更该死之人,凭什么该死的是你?”祸泉轻声叹道。
小秋秋一挥手,紫色流光幻化文字:我不死,就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祸泉笑了。
“这天下大乱,血流成河……”
“和你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目光平静的看着小秋秋:“我知道,你还在为污染了九目渡鸦,甚至引发了兽潮攻城……而感到心生愧疚。”
祁风一愣,瞳孔骤然收缩,猛的看向身前的小小身影,脸上写满了错愕。
霞城覆灭……
是因为,小秋秋污染了九目渡鸦?
祸泉继续说道:“即使是食腐的乌鸦,也会受到诱惑,贪食不属于自己之物。”
“他想要抢夺吞噬囚山灵脉,强行攻击囚山灵雾壁垒,这才逼得你没能控制住自身的力量,怨念爆发,将其影响。”
“你没有错。”
“或者说,没有谁有对错。”
“不论是人也好,兽也罢。我们不过是在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
祁风的目光慢慢移到了祸泉的身上。
九目渡鸦被污染的代价,是霞城两百多万人葬身火海与兽潮,死无全尸。
祸泉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没有出手,也没有阻止。
他就像施暴者当街行凶之后,那个在旁边不断劝着围观路人,说“算了吧别管别管”的和事佬一样。
但有时候。
旁观,又无所作为,就是最大帮凶。
祸泉还是在笑。
那笑容一如他们最初相见时的那样。
在那个安居乐业的小城里,在一间开在晨间路边的小面摊上,搬着特色杂酱面的香气。
祸泉脸上就是挂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笑容。
他笑着对祁风说道:“我叫祸泉。”
“为祸天下的祸。”
祁风一下就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