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他们甚至不需要知道祁风就是令囚山消失的罪魁祸首。
它们只需要抵达这里,展开杀戮,将所有的愤怒宣泄出来便好。
“本来加入十二长安,就是图一个可以明目张胆的躲在暗处吃瓜摸鱼,不用成天打架。那多辛苦啊。”
中年人一脸失望的看着夜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干架。”
“呸,这天杀的世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坐了起来。
“哎。真想每天躺在床上看剧,吃着炸鸡,手边有喝不完的加冰可乐哦……”
他扭头瞥了眼睡在地上的祁风,笑骂了一声:“睡睡睡,成天就知道睡。你在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到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尊卑有序了。
甚至越想越气,抬手就像给祁风一巴掌。
但粗糙的手掌高高抬起,却又轻轻落下,像是在哄人入睡一般。
中年人摇摇头,翻了翻自己的方寸,从里面翻出来一听罐装的可乐。
“呲”的一声叩开易拉环,有着淡淡甜味的气味顿时顺着逃逸出来的二氧化碳,飘进了中年人的鼻子里。
“爽!”
他神情享受的顿顿顿喝了起来,三口两口就把一整罐可乐都喝完了。
中年人把易拉罐捏扁,丢在地上,一抹嘴,又有些意犹未尽:“啧,早知道应该带点冰块来的。”
他恋恋不舍的撑着重剑,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将重剑握在手中。
眼前的黑暗中,迎着月色淡淡的光。
镇天虎,逆鳞王蟒,皮甲战犀……
一头头威势骇人的蛮兽,自黑暗中走了出来,眼中布满血丝,愤怒无比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中年人。
在往远处望去,只有高耸的岩壁如天堑一般,拦在了周围。
这里是囚山消失后遗留的坑底,四周的峭壁拔地而起,是天然的屏障。寻常人光是攀爬,怕是都要爬上几天才能出去。
他留在坑底,与群兽相伴。
就像是丢进了斗兽场中的一块鲜肉一般,散发着鲜血的气味,诱发着兽群最原始的欲望。
中年人摇摇头,往前踉跄的走了两步,挡在了祁风身前。
他之前与四品兽王接连激战,身上的伤势之重,根本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普通。
不然一个可以与四品兽王纠缠的强者,怎么可能走个路都一瘸一拐的?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祁风逃出这囚山坑底了。
祁风还在沉睡,不知何才能苏醒。
自然只能由他这个做长辈和下属的,来做这唯一的斗兽囚徒了。
“长孙殿下,老臣黎明,怕是只能送您这最后一程了。”
他背对着祁风,苦笑一声。
左手抓住右手小臂,右手单握着重剑,挥到身后。整个人也微微半蹲下身子。
无形的红黑色火焰在重剑上安静又诡异的燃烧起来。
明明是火,却好像幻影一般。
“往后的人生,只能靠您自己去走。请多保重!”
说罢,他一剑横劈而出。
火焰笔直的掠过黑暗,与大地平行,一如天色将亮未亮时的那一抹黎明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