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除了留下打阻击的一个中队180人全部战死之外,另外的1000来号步兵,也只有逃出去了100多人。也不知道骑3连的连长是哪里弄来的一车玻璃瓶,总之这玩意是从鬼子手里顺来的。赶在日军步兵通过公路之前,在公路的两边埋伏了下来,而这一车的玻璃瓶不久之后,就变成了玻璃渣子,撒在公路上。
日军撤退的步兵通过公路的时候,机枪一响。
鬼子很配合的往公路上一趴下,这一趴下不要紧,紧接着几个没多少战场经验的鬼子就从地上弹起来,点太背,关键部位被半拉玻璃给扎进去了,伤的倒是不重,可给在气势上的打击是致命的。
骑3连这出好戏一演,加上道路边上的两个重机枪阵地这么一栏。
近千鬼子,愣是被拖住了一个多小时,无法动弹。
被及时赶来的5团和警卫团一举歼灭。仗打到这个份上,井上政吉中将再也不想什么用血来阻挡陈光的步伐。他的小命就像是一个被废弃的玻璃瓶一样,嘎嘣脆,经不起折腾。
好不容易收拢起残兵,井上政吉中将让部下请点了一下兵力。8个小时前还有5000多人,就这么点功夫,小2000人没了。
没是没了,毕竟还有3000兵力可用。
可在公路边上,井上政吉中将身边停着一辆重装卡车,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士兵,悲从心来。
脑中突然一阵眩晕,身边的警卫立刻就扶住了井上政吉中将,后者恼怒的推开警卫的搀扶,低声呵斥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一个大傻瓜?”
打败仗倒是不要紧,关键是井上政吉中将心里实在是太憋屈了,遇到警卫员也是死脑筋,周边乱糟糟的,大概是没听清井上政吉的说话,低头哈腰鞠躬道:“嗨……”
“八嘎……”
井上政吉戴着白手套的手紧紧的握着刀把,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拔出手中的指挥刀。
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没有一个士兵是坏士兵,任何一场战斗的失败,都不应该归于士兵的无能。而是指挥官的不作为,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
井上政吉至少还有勇气担当作战失利的责任。
放下警卫,找来了师团部的参谋小野少佐询问道:“还有多久能到达二克浅?”
少佐许是刚刚看过地图,不过此刻是晚上,周围都黑漆漆的,没有参照物可以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心中的计算,不够日军中参谋人员能够晋升少佐的,大部分都是出生帝国陆军大学的高材生。
小野少佐恭敬道:“还有二十公里,天亮之前就能抵达二克浅。”
作为公路上的一个小镇,23师团抵达二克浅之后,井上政吉就不能履行对饭岛穰的允诺,准备将部队拉到嫩江上游,试图过江。再打下去,23师团不是在兵力上被压死的,而是憋屈死的。
井上政吉想想都后背发冷。
翌日,天蒙蒙亮,在狂野中,几座牌楼孤零零的出现在视线中。
23师团的士兵看到这些,紧绷的心顿时松懈了下来。宁静的江边小镇,更多是个经历了一场苦战的士兵一个休息的地点。热饭团,新鲜的蔬菜,最好能弄到一头牛,或者一些小母鸡,一想到这里,溃败的日军士兵嘴中的唾液就湿润了起来。
一个小队的日军斥候,快步的冲向镇子的寨门。
这不过是一种习惯,在行军队伍前布置斥候,可以避免被突然袭击。
正当这三十多个日军斥候,就要靠近寨墙的时候,突然边上的壕沟两个机枪阵地同时射出两道火舌,形成一个火力界面,将这三十多个鬼子包裹在了其中,寨墙上倏然就冒出了几个火力点,居高临下,捷克式的点射,追着人影而去。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这些日军中的老兵组成的斥候,就倒在血泊中。
“敌袭……”
日军的阵线非常不理想,卡车挤在公路上,士兵围在卡车周围。想要反击部队也一时难以展开。
在望眼镜中,曾春鉴一眼就看上了日军卡车后面拉着的野炮。
“发信号弹,命令3团穿插入日军中部,把卡车和步兵隔离开。”
三颗红色信号弹升空,迎着启明星越升越高。
井上政吉中将要是还不知道中了埋伏,那就是傻子了:“命令第2大队阻击,师团部队跟随72联队往南撤离。”
井上政吉下达了命令之后,日军顿时开始着手准备防线。
可在寨门上,猫着腰偷偷观察日军动向的曾春鉴有些傻眼了,鬼子怂包了?
即便缴获了23师团大量重武器,心底里也没有喜悦的感觉。
一个多小时之后,嫩江边上的白浪洲,茫茫数里看不到头的芦苇荡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带着黑烟,张牙舞爪的向高空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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