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话可得凭良心,要不是我给你开后门。就你这级别还想进文工团后院溜达。我对你已经够意思了,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小子没眼力。谈恋爱,有说地里的庄稼收成的吗?有没说几句话,就一副要把心肝都掏出来的急色样,人都被你吓跑了。我可告诉你,你骚扰文工团女学生的事情纵队政委都知道了,要不是部队开拔,哼哼……”刘林义说话间打了个埋伏。这事政委陈怀平是知道,不过当成一个笑话来听。
也没有想要深究的意思,可放在熊立本的耳中,就不是整这个意思。
熊立本这才慌神了,这事情摆不上台面啊!才刚刚升上副团职,就如此急色,要是让纵队政委都不喜了,在档案里写上‘这个同志自律性比较差。个人生活作风不正派’。他这个团参谋长的位置都要坐不牢靠了。
熊立本鬼头鬼脑的拉着刘林义走到一边,脸上赫然有些红。紧张的小声嘀咕道:“政委都知道啦?”
刘林义果断的点点头,认真道:“知道了。要不是我给你说了些好话。你还以为你还能安稳的当这个参谋长?”
熊立本弯下腰,低声媚笑道:“好兄弟,讲义气。团里刚打了一场胜仗,缴获了三个指北针,到时候你选一个。你要你留下来,团长肯定没二话。还有十几只手表,到时候给你留两只。”
“哎,说起手表确实得给我准备一只,过河的时候,扑腾进水里我那只老怀表进水不走了。”刘林义也想下部队,以前在晋察冀根据地,政工干部少,但在东北,有抗日大学分校,东北联合大学的存在,部队最不缺的就是政工干部。他也想乘着这个机会下作战部队。
刘林义一想不对劲:“手表一只就够,为什么要给两只?难不成一个手戴一个?”
“给你相对象用。”熊立本憨笑道。
“还想这美事呢?对了,我听说3营伤亡很大,我带来的这三十多个战士也能补充一些兵员,让我去3营得了。”刘林义是政工干部不假,因为是识字,刘家书香门第,虽然落魄了。但家里还是在他小时候省吃俭用,让他上了两年中学。
“包在哥哥的身上,这事团长绝对不会拒绝。”熊立本见这么容易就摆平了刘林义,把胸脯拍的咚咚直响。
部队缺少军事干部,刘林义能文能武。真要下部队给个营长也委屈,好在230团是头等主力,还不算委屈了刘林义。
上过中学的军事干部,别说在9纵,即便在西路兵团中也不多见。
这在乡里是个了不得事,除了乡长和几个地主家的子弟有这个经济能力供养之外。也就中产的刘家,即使卖地也供着刘林义上了近十年学。古时候有三代积善才能供养一个秀才的说法,但那毕竟是一种比喻。
可刘家也被刘林义上学给拖垮了,本来就生活不宽裕的家庭变的更加艰难。
中原大战之后,学生运动更是到了一个**。
秀才造反,十年不晚。这在当代中国是看不到的,实际上,造反的都是些年轻人,这些人有知识,开阔了眼界。知道中国最大的根源就是军阀混战,而蒋介石组建的南京政府根本无力扭转这种混战的局面。
家毁于战火,国家更无希望。
让马瑞和刘林义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人走上了武力推翻军阀政府的道路,不过两人在性格上的差异,让彼此都不服谁。刘林义虽然是书生从军,但年轻人敢打敢拼的性格让他在军事上学习起来也比马瑞要快。
作战中虽然不如马瑞冲杀豪气,但也不含糊。
马瑞如果说是李明远手下的一员勇将,那么刘林义就是员智将。
再添一员大将,李明远信心大振。
尤其是,因为3营和2营伤亡大了些,一度让李明远打算将两个营整编成一个营来用。
次日,天刚刚放晴,日军的大队人马出现在了地平线远方。就像是踩着步点而来的一样。
矽谷小队长回去后,哭跪在了联队长跟前,对于这样一个刚刚从陆士毕业进入军队不到半年的菜鸟,熊本正男是不带正眼瞧的。尤其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更是让熊本大佐心中生出一股别样的厌恶。
是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矽谷少尉的这种表现,在军队是没有前途可言的。
一场铁与血的苦战中如果还没有被磨砺出来骨子里的血性,对于一个军人,尤其是一个军官来说是失败的教训。
好在矽谷少尉虽然鼻涕眼泪让人生厌,但总算是还有点血性,哭哭啼啼的说要找中**队报仇,要跟着部队一起讨伐,要参加敢死队?
敢死队?
在熊本正男的眼中,对付9纵根本就不用到组建敢死队。在苏俄战争中,在台儿庄战役中,在淞沪战场上,在保定战役中,这些大型的战役,才会逼迫日军精锐部队使用敢死队来试图冲破对方防线。
9纵?
熊本正男眼中不过是一个一直在躲避的懦夫,在大炮和机枪的威慑下,9纵只能是逃走的懦夫。
从第5联队中,抽调了一个大队另外增加了一个重机枪中队的兵力,搜索可能是9纵主力的部队。在熊本正男的眼中,这点兵力足够对9纵撤退的后防线构成威胁,一旦发现9纵主力,至少也要一两天的时间,届时师团两个步兵联队和野炮联队已经就位。
是决战?
还是在此逃跑?
熊本正男坐在营地内幻想着一场大战之后,敌人尸横遍野的惨状,脸上的横肉也不由的抖动起来。
5个小时的艰苦行军之后,隶属日军第5联队的18步兵大队,带着4门70炮,和十几门迫击炮抵达了一天前的战场。
带队担任指挥官的是第5联副联队长,佐野忠义中佐。
眺眼望去,战场上一片死寂,除了一些土堆掩埋的肯定是日军阵亡的士兵。他想起了临行前,联队长熊本大佐的嘱咐:“或许是王炳南的阴谋,也可能是王炳南的决死一搏。但不管在这么情况下,战争只是强者之间的游戏,弱者除了臣服就只能被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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