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宽沟,你小子发财了,这打扮,连国民党的将军都要比你在气势上弱上三分。”李漫山上去打趣道,做过贾宽沟一段时间上级的李漫山笑意连连的看着贾宽沟。
贾宽沟憨厚一笑,眼神却有种和表情不相符的狡猾:“李司令,老首长,我是革命军人,生活作风朴素是我军一贯传统,我时刻也不敢忘记,这不在战场上缴获的,要是丢了就可惜了,我这人就这毛病,见到有用的东西,舍不得……”
“听说你们旅抓到了鬼子指挥官,14师团第27旅团的旅团长,高品彪?”谢维俊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是的!”
“说说俘虏日军少将的经过。”
贾宽沟想了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说:“这小鬼子是自己撞上来的。”
“他向你投降了?”
贾宽沟连忙摇头道:“哪能呢?这小鬼子脾气坏着呢?我一个排的部队,正好在行军中遇到一伙鬼子神神秘秘的,于是就用声东击西的办法。打了一个伏击。没想到,战斗快结束的时候有个鬼子想要自杀,被排长叶兴东一枪托给救了下来。”
“哦,有没有缴获日军的密码本和电台?”
肖龙一阵紧张,要是能够缴获日军的密码本,对于总指挥部的情报工作将带来巨大的变化,很多繁琐的工作将变得异常简单。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利用掌握的日军密码,对日军一部作战部队进行短时间的遥控指挥。
贾宽沟懊悔道:“没有。小鬼子将密码本浇上汽油点着了,电台也被手雷炸坏了。不过我把炸坏的电台带来了,就在外面的板车上。”
肖龙掩饰不住失望的说道:“好吧。我去看看,有那些零件还可以用。”
“阁下,如此慢待客人,难道这就是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这小鬼子,就是不消停。”
院子外的岗哨和警卫同时喝斥道:“老实点。”
因为高品彪双臂都受伤了。所以,并没有捆绑,不过这并不能算是放宽了对高品彪的看守,只能说是一种优待。而这种优待也是有限度的。
曾一阳眉毛微微挑起,沉声道:“是高品彪?”
贾宽沟赶紧解释道:“没错。就是他。不过这人也奇怪,在路上本来一个劲的喊着想要死。可忽然间又哭着喊着要见首长。除此两样,就一直摆着鬼子将军的臭脸色,闹心的很。”
“我看是你让他气着了。”曾一阳从下往上打量了一回贾宽沟的装备,心说:“这小子的一身行头,估计有一小半都是从高品彪身上扒下来的。“
“你们没进来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嗓子,说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这个说话的人的口音和门外的那位很像。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违反了军纪?”曾一阳一眼就看出了贾宽沟的行径,不入流,但也不需多加指责。
“首长,我冤枉啊!这老鬼子一肚子的弯弯绕,心里头黑着呢?”贾宽沟连忙喊屈道。
“那么高品彪的靴子什么就硬生生的穿到了你脚上?”刘先河不满道,缴获战利品这事天经地义,没什么可说的。关键是吃相别太难看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旅长,这话要是说出去,这不是败坏东北抗日政府的名声吗?
曾一阳看了一眼贾宽沟,一阵恼火道:“躲远点,等会跟你算账。”
高品彪被带进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别扭。
两只手都耷拉着,关键是鞋很不合脚,犹如在河滩上行彳亍前行,深怕滑一跤栽泥里似的。
见到院子里有桌椅,高品彪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居中坐好,眼神不由的盯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这一天,滴水未进,他的嗓子眼早就干的冒烟了。
刘先河看高品彪的样子有些奇怪,一条臂膀是吊在脖子上,显然是伤了。可两外一条臂膀却耷拉着,不由问:“手怎么了。”
“被枪托砸了一下。”
“让军医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军医来到院子中,检查了一番高品彪的手臂,在高品彪的手臂骨上不断的揉捏,发现手臂没有骨折,反而是关节部位脱离了原来的位置,有点变形了。
“哎……,小心一点,慢慢的抬起来,对对对……走着……”
“丝……”
就听得一声关节碰撞的咔嚓声,军医就将高品彪脱臼的关节送上了位置,疼痛是难免的,但阵痛过后,让他不由心中一喜。至少感觉上好受了很多,此时他发现一个年级有点青的军人坐在了他的对面,举手投足之间却散发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决断。
看着举起在半空中的茶杯,高品彪低头接过小口茶杯,仰头就倒进了嘴中,眼睛的余光还不是的打量着对方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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