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你表面上平静,似乎已经放下了一个将军所有的尊严,其实不然,你想死,而且想的要命。或许支撑你来见我的目的很多,最重要的是你心中有未完成的愿望。等到这个愿望完成之后,接下来……呵呵……”
曾一阳的意思很明白,高品彪已经萌生死意,而且这个想法已经越来越坚定。
想要让他打消念头,很难。
“将军眼光独到,在下非常佩服。没错,我是还有一个愿望没有完成,希望您帮我解答。”高品彪站起来,对着曾一阳鞠躬道。
求教人,自然有求教人的方式。这一点,高品彪显然做的很到位。
“有问题你可以尽管问,但是一来我军机密我不能说。”
“放心。我不会让阁下为难的。我想知道您的姓名,请一定要告诉我,拜托了。”高品彪再次躬身行礼道。
“这重要吗?”曾一阳不由反问。
“很重要!”
曾一阳不觉莞尔,高品彪也是将近五十的人了。认真起来还真的像个孩子。其实在曾一阳的眼中,已经分出结果的战斗,对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而且就高品彪此时的状况,也不存在将来打回来的可能。
要是没死!
要么就苟且的活着。
曾一阳也许不会对每一个抓到的日本军人枪决,但总不会留下一个满怀怨恨并时刻准备报复的敌人存在,他不是圣人。世界已经进入文明时代,虽然杀人的手段和武器再越来越强。但有些在几百年前还适用的办法,现在已经被国际社会所反对。
灭族,就是其中之一。
鬼子虽然可能,但要将鬼子杀光也不显示。
西方的那个狂人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执行起来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事实上,希特勒也没有打算杀光犹太人,不然他也不会幻想着打下苏联之后,将西伯利亚当成犹太人的放逐地。
曾一阳脑子里被这些杂乱的信息充斥着,过来一会儿。才开玩笑道:“你也许听说过我,不过也可能看过我的照片,就是没有认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品彪搜刮记忆。还是没有找到对号的人物和眼前的这个将军联系起来。
难道是故弄玄虚?
不会。
曾一阳当然不会这么做,反而笑道:“来。认识一下,我就是曾一阳。”
“曾一阳……你就是曾一阳!”高品彪喃喃的跟着重复了一遍。忽然像是被电了一下,整个人就像是被惊着了的野猫,毛都炸了起来,从椅子上弹起来,双脚全软绵绵的让他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有印象没?”曾一阳心说不至于吧,兄弟杀鬼子是很积极的。
怎么可能?高品彪心中苦笑,这个名字别说普通的关东军士兵了,就是天皇都是如雷贯耳啊!
高品彪脸上臊得慌,感觉丢人了,给关东军丢人了,也给皇军丢人了,但是在曾一阳面前他确实不敢托大,在满洲境内,要是一个关东军军官,甭管是什么军衔,要是口口声声说他不知道曾一阳,抱歉,学习班的干活。
“怎么可能,将军的大名简直就是如雷贯耳。”高品彪站起来,再也不敢和曾一阳面对面的对坐,恭敬的站在一边,语气虔诚的说:“半年前,关东军总部还专门给旗下的各自部队办了一个学习班,并印发了您的从军之后的每一次战役的分析报告,并试图寻找您在指挥上的习惯和规律,可惜教材上没有您的照片。”
“发现什么了没有?”曾一阳惊讶道。
高品彪失望的摇头,语气颇为沮丧的说:“将军的作战计划往往是天马行空,毫无踪迹可寻。不过集众人智慧,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将军用兵的习惯。”
“哦,愿闻其详。”曾一阳顿时大为感兴趣,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这话不见得对,但肯定有其中的道理。
“首先,将军在手上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往往喜欢冒险,但是总能找到战场上薄弱的环节,一战成功,这种敏锐的洞察力无法复制;其次,将军在兵力充足的时候,指挥大开大合,但在局部兵力的运用上,绝对能够让装备不占优势的作战部队总能在战场上面对比自己少得多对手,战术运用无双;还有,纵观全局的眼界,也是无法学习的……”
高品彪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却不像是一个对手之间的战后谈话,更像是一个仰慕者在对偶像倾述其仰慕之情,可是突然高品彪问:“将军,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您会亲自赶到绥化来指挥这场规模并不大的战役?”
曾一阳一挑眉,和气的脸上顿时英气逼人:“契机,一个奠定满洲,乃至黄河以为抗战局势的契机摆在我的面前,你说,我要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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