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懒腰。
叶宸安把京城中的局势,和暄夏大概的说了说,“要是我手中还有兵权,这次进宫自然是该小心翼翼的。但是现在漠北方面,已经有人和我交接了,浑身无权,皇上也不会刻意为难。”
暄夏嘴角含笑,微微点头:“那是,不然女儿也不会敢和父亲进宫了。“
叶宸安知道她一向比较稳妥,两个人如同在军中一般,说些对时势方面的见解,他一直对暄夏,有欣赏也有疼爱。
等从暄夏的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有些微黑了。
叶卫国站在门外面,嘴唇死死地抿住,脸色同夜色一般黑,叶宸安看了一眼儿子,这是他的儿子。生下这个儿子的时候,他是高兴的。
那个时候他即将远赴漠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有了叶卫国,不管他在漠北怎么样了,至少叶家有后。当时为表忠心,他把儿子取名为卫国。
儿子放在柳氏手中教导,结果这么多年,变得和他的母亲一样目光短浅,还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他常年在外卖呢,没有机会教导儿子,等发现儿子成了这样,也没有机会了。
“何事?”叶宸安开口问道,军旅生涯,让他即使是淡淡说话,都有种不怒自威的意思。
叶卫国轻微打了个颤,从内心深处,他有些惧怕这个未怎么见过的父亲。
“母亲和妹妹今天受了惊吓,还十分伤心,儿子希望父亲能安慰安慰他们……”叶卫国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来。
他从小同母亲一起长大,和柳氏的关系,十分亲密。
叶宸安只觉得头疼,脑袋上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着,他转头,目光严厉看着叶卫国,把今天和柳氏说过的那番利害关系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叶卫国毕竟是个男孩子,在外面的时间也长,虽然不算优秀,但是对于涉及朝廷,为人臣子的事情,还是清楚的。
他张大了嘴巴,柳氏刚才向他哭诉的时候,只说了自己是如何如何委屈,他根本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家中的唯一男人。没想到竟然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一点自己的想法和判断都没有。莫非别人叫你送死,你也照死不误!”叶宸安语气越说越重,眼里面的失望已经掩盖不住了。
“你也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嫡长子,是叶家唯一一根独苗。你妹妹再好,我再怎么宠着她,最后无非也是一份嫁妆。你不把心思放在仕途上,整天听内宅妇人说三道四的,蠢的我都想当,叶家根本没你这个儿子。”叶卫国听了他的话,脸越发埋了下来。
他也二十岁了,不关自己的仕途,反而关心内宅的事情,要是这话被传出去,都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耻笑。
看着叶卫国眼里闪过思考的神色,叶宸安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语气放缓了些,轻轻哼一声,“你母亲那边,我今晚是不会过去的。至于你要怎么做,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