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运伊始（2）

bsp; 乌云散去，阳光灿烂，雨后的空气清凉新鲜，一吸一纳中会让人感觉十分畅快。暖暖的阳光凉凉的微风，很容易让人忘掉烦恼。

    封云身上细小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较大的伤口仅仅是止住了血。他面色苍白，眼睛微微红肿，睫毛颤动，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也或许是即将苏醒。他身下的泥土有微红的血迹，身上的衣服还是潮湿的。

    将近日中的时候，封云双眼才缓缓睁开。

    “……呼……呼………”

    封云醒来的一瞬，他的呼吸节奏就明显加快，目光里混着复杂的情绪，呆滞的望着天空。

    “……呼………不是梦………不是梦。”

    还未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呢喃了几句，封云竟又溢出了眼泪。但这次没有传出来哭声，而是轻轻地抽泣，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日中，封云总算是恢复了些力气，支撑着身子坐起来，靠着车门，嘴角因哭泣抽动着，时不时还咳嗽几声。头晕的有些厉害，感觉上半身好沉重，封云又面无表情的呆坐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忽然刮来的一阵凉风将他“吹醒”。

    这一刻山林好生寂静，听不见鸟叫虫鸣。

    封云扶着车窗，像一个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而后转身看着车里，那坐在驾驶座上的“封怀中”。

    ——“要是不好好学习啊，就只能干这种活。”

    ——“小云啊，你日后想做什么工作？……”

    “………”

    父亲的音容在封云的脑海中回响，泪水就流的更多了………止不住。

    封云伸出手，轻轻放在了那烧焦的人的脸旁，又忽然似触电似的收了回来………失神的望着。

    封云移动身体，来到了副驾驶位置，看着空缺的车门，心里一阵惶然……

    为什么………只剩下我自己………为什么只有我活了下来啊！要是自己永远的昏睡下去该多好………就不会这么痛苦………

    孤独冰冷感从他的心里向外蔓延，一点点吞噬他的心灵。

    再伤心也好，再难过也罢，斯人已逝，永远的离开就改变不了了。

    封云从报废的汽车周旁找到了一块儿比较好用的铁片，在斜坡上找到了一块泥地，然后就开始挖土。即便他只能用一条手臂，即便身上到处都有疼痛，他只想给父亲一个安身之处，让父亲能够安心的睡下。

    挖一点是一点，下过雨的土地十分松软，挖起来并不费力，可对于浑身有伤的封云来说，这就是一种长时间的折磨。未愈合的伤口又再次崩裂，有的地方已经有了感染迹象。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黄昏的时候，封云才算是挖出了一个较大点的泥坑。而后又用自己不太乐观的身子，费了好大劲才将封怀中的遗体从车子里弄了出来，封云拉着父亲的遗体的时候，心里都是麻木的，他没有去想这样做是否妥当………由于封怀中身上的衣服已经焚毁，有点烧焦的卡车钥匙也掉了出来，钥匙柄已经失去原有的模样。

    封云并没有在父亲身上“搜刮”什么，只是将遗体拖进坑里，一点一点的将其掩埋。他的思维接近麻木，他的神情接近绝望。手里的动作机械般的反复，一时他自己都不理解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