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以萧逸的聪慧,听完这些话岂会猜不出他二人的心思?俩人面上均有些尴尬。
萧逸却像没事儿人一般,话锋一转,冷声道:“堂堂生死门门主竟也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沐之秋嘴角一抽,得!老顽童真是生不逢时,遇到萧逸这种软硬不吃的主儿,合该他吃瘪。
果然,老顽童的嘴张了张,竟没说出句完整话来。不过这老头儿脑子当真转得快,才看见沐之秋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突然一拍手道:“兔崽子!秋儿已拜我为师,你既是她夫君,当与她一样称我一声师父,怎地如此没规矩,竟对为师大呼小叫?”
本想着萧逸听了老顽童这话定然会恼,不料,他的唇角竟微微弯起,看起来倒是颇为开心,斜眼倪向沐之秋,道:“门主这话说得不错,若定要按照规矩行事,论尊卑之分,门主先给本王叩拜请安,本王自会与秋儿尊师礼还之。”
“咳咳!”老顽童被口水呛到,就知道这靖王爷是块难啃的骨头,这臭小子当真配不上他的宝贝徒弟,当下一张死人脸竟比以前更阴沉了几分。
三人在避风处找了个可供七八人容身的山洞,沐之秋拾来许多樱花花瓣给萧逸铺了张厚厚的花床,怕萧逸寒气入体,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萧逸身上。
老顽童寻了磷石生好火,沐之秋便开始烤兔子肉。
萧逸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静静地看着他二人忙乎,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他才问:“门主是如何到这岛上的?”
沐之秋这才想起自己的注意力始终纠结在老顽童报仇一事上,竟忽略了这些,不由地将目光投向眼睛死死盯着已经焦黄冒油的兔子肉的老顽童。
遗憾地咂咂嘴,老顽童道:“此事说起来不比你们这般曲折,却也惊险。若不是遇到海盗,为师这把老骨头还真得交代在这大海里了。”
沐之秋的好奇心登时被他挑起来,忙撕下一条兔子腿递给他,老顽童边吃边娓娓道来。
老顽童在暴风雨中瞧见沐之秋被玩偶师撞下水,尚未来得及惊呼,萧逸已经沉入海底救人去了。他恼怒地抱怨两句,便也弃了船向沐之秋他们的船游去。
事后老顽童才意识到自己弃船的做法有多愚蠢,不过当时他脑子里和萧逸一样,只想到救人,便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老顽童最终被玩偶师狠狠地算计了一把。
许是玩偶师命不该绝,他将沐之秋撞入大海本就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不料到了水里竟被什么东西蛰了几下,便是这几下,让身体无法动弹的玩偶师疼痛难耐,生不如死,但却在瞬间身体行动自由恢复如常,且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涌入丹田。
玩偶师正暗自惊喜,身体便被人托住向水面浮去。
老顽童入海后和萧逸一样只管在水里找人,眼瞅着前面不远处有团黑影在水里挣扎,看上去像是个人,心中大喜,不由分说便游过去将此人托上了水面。
老顽童和萧逸一样,只那么一眼便看出了玩偶师的异常,心中已知沐之秋制服了玩偶师。一个落入海里却无法动弹的人势必会沉入海底,老顽童哪里想过自己所救之人会是玩偶师?
他不知对方是谁,对方可知道他们,玩偶师缩在眼窝内的双瞳早已在萧逸和老顽童出现在这片海域里时就发现了他们,因此,不管此时救他的人是谁,都是他的敌人,他只要捏准时机痛下杀手,必然百发百中。
所以老顽童才把玩偶师托出水面,胸口就狠狠地挨了一掌。这一掌汇聚了玩偶师多年的真气,加上他体内的毒素,端得厉害无比,老顽童眼前一黑便沉入海底。
玩偶师这一掌虽不至于要他的命,但也能叫老顽童脱层皮,想再浮上去与玩偶师对决却再无可能。
偏偏玩偶师并没打算放过他,竟潜下水来追杀老顽童。
也合该老顽童倒霉,本来玩偶师一个人就够他受的,没料到在他奋力逃脱之时,身体突然被一股庞大的力量卷住,还没等他看清楚,便被人紧紧抱住。
当时老顽童确实感觉到他被人抱住了,但等他看清楚抱住他的人时,他只能在心底哀叹命不久矣。
抱住老顽童的是一条巨大的章鱼,老顽童以前也曾多次出海,倒是认识章鱼这种动物,但从不曾见过如此大的章鱼,那章鱼许是很久没有吃过荤腥,触角捉住老顽童后兴奋不已,七手八脚地就要将老顽童往它黑洞洞的嘴里塞。
遇到什么样的对手老顽童都不害怕,哪怕遇到海上霸王鲨鱼,老顽童也不会沮丧成这样。他的想法跟萧逸差不多,大不了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老顽童这辈子经历了太多风风雨雨,什么样儿的危险他没有遇到过,什么样儿吓人的东西他没见过?哪怕是他那个无恶不作的师弟,他见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看见这条章鱼,老顽童一下子就有了小鸡仔挑战老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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