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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眨眼间,数也数不清的野兽便逃窜得干干净净。令人称奇的是它们逃窜的方向竟是四面八方的,不但有地面上的,还有往树上窜的。那般庞大笨重的身躯跃上大树却如猿猴般,瞬间便消失了。
夜袭将赛广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才在赛广的肩膀上重重一拍:“你怎地真会走这条路?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专门把西面留给你们的吗?”
赛广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挥开夜袭的手道:“你既有心将好路留给我,为何不早点做好标记?在这种黑不溜秋的地方刻字,你不是为难我又是什么?”
夜袭也不生气,冲身后众人示意一下,黑队队员便分工明确地开始警戒,给白队包扎。
“我怎知你会反着干?若不是遇到偷袭突然想起王妃对你的褒赞,我岂会想到给你留印记?赛广将军带兵打了一辈子仗,岂能如此大意,连四周环境都不摸清就四处乱闯?”
被夜袭的话一堵,赛广登觉无语:“王妃如何褒赞我?”
“王妃说,赛广将军不是一介莽夫,忠勇有余无人能敌。然赛广将军太识时务,最会审时度势,面临大敌时,必会抛开所有杂念选择最有利的路走。果真,赛广将军乃是夜袭所见过的最会圆融汇通之人,便是放着好端端的西面不走,也要占我们的便宜。”
这***哪里是褒赞,分明是在骂人么!恼羞成怒下赛广便想拂袖离去,却被夜袭一把拖回摁倒在地。
眼见着夜袭熟练地撕开他肩头的衣裳,俯首用嘴将伤处的污血吸出几口吐在地上才开始替他止血包扎,神情专注又认真,赛广心头一暖,脱口道:“夜袭兄弟?这到底是什么野兽?难道还和毒蛇一样?既如此,你等为何不痛下杀手?”
“我不知道这是何物,不过王妃曾说,不管是被什么野兽抓伤咬伤,都极有可能感染一种叫做破伤风的疾病。现下没有药物,所以我只能用此法暂时帮你包扎,待我们胜利返回再让王妃亲自为你诊治可好?”
“你少跟我打哈哈,你们静安王朝人就是心眼儿多,王妃和靖王爷就喜欢算计我家太子,难不成到了现在你还打算对老哥哥我藏私么?”赛广不满地皱起眉。
迟疑一下,夜袭道:“并非我有意瞒你,实在是我不知道这种猛兽是不是王妃说的那种东西。在我们出去拉练之前,王妃曾给我上过一堂动物世界课,当时王妃介绍了大约一百多种动物,很多都是我闻所未闻的,便是那时,我才知王妃管大猫叫做老虎。在王妃介绍的这些动物中,我记住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动物,名唤猞猁。乃是一种体型比猫大,又比豹稍小的动物,外表与猫非常相似,体型粗壮,四肢粗长而矫健,尾极短,甚至有些基本上就看不出尾巴。这种动物耳尖并生有黑色耸立的簇毛,两颊带有下垂的长毛,为喜寒动物,栖息生存的环境非常复杂且极富多样性,生存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它们不但擅长攀爬,还长于游泳,耐饥性强,可在一处静卧几日。这种猛兽有种特性,对猎物不喜欢穷追猛打,捕猎不成它们便会放弃,继续在原地伏击,等待下一批猎物到来。只是,王妃说,这种动物虽然食肉,但不会轻易袭击人,最重要的是,它们喜欢独居,根本不可能成群结队地出现。所以,我不能断定这些猛兽是不是猞猁。”
听到这话,赛广才想起来黑队乃是退回来的,也就是说,黑队是专门返回来营救他们的。
夜袭虽口口声声说怀疑这种猛兽不是猞猁,其实,他内心是认定了的,否则,他岂会走到一半又掉头返回来营救白队?
有如此忠诚又智慧坚定的朋友,他赛广当真好福气。
心头百感交集,赛广低叹一声,道:“兄弟!谢谢你们!”
夜袭微微一愣,随即领会,也不言语,手下依然加紧给赛广包扎。
“比猫大又比豹稍小?”一旁的沐雨突然道:“头儿?可是方才袭击我们的东西明显比豹大许多,个头几乎与大猫,不对,王妃说是老虎,个头和老虎都差不多,还能是猞猁吗?”
“事无绝对!”赛广若有所思道:“夜袭兄弟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王妃曾说过自然界里没有妖魔鬼怪,有的只是我们没有认知的某些动植物。‘死亡谷’本来就是无人之境,出现群居袭人的猞猁倒也可以理解,这冰天雪地的林子里,我们这些活生生的人难道不是最鲜美的猎物?若是我,也会舍了兔鼠之类选择吃人。再说,王妃都说了这是猞猁,那便定是猞猁无疑,我们不用再怀疑了。”
夜袭、沐雷、沐雨均抖了抖,哈!还以为只有自己最崇拜信赖王妃,搞了半天,这褚国水师总督才是王妃最忠实的崇拜者。
赛广环视一圈黑队众人,对方虽显狼狈,但显而易见黑队没有被野兽偷袭成功,可见,王妃的这支特种兵部队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当真不是旁人能小觑与匹及的。
但见赛广面上渐浮敬佩羡慕,夜袭咧嘴一笑,“赛广将军和手下的兄弟们当真厉害,从未踏足过‘死亡谷’,也并未领悟我留下的信息,还能在突遭偷袭的状态下保持镇定,与凶猛的野兽周旋,当真叫人钦佩。倘若诸位无大碍,我们便休息片刻,吃点东西继续前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