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拖了出去,包括了最受老夫人宠爱的秋蛾。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一时整个院子都是下人的救饶声。
夏青看了秋蛾一眼,她原本是方婉儿身边的丫环,但自方婉儿被阮氏关了起来,她不知如何成为了应母的贴身丫头。
似察觉到了夏青的视线,秋蛾抬头,见到夏青时又慌得低下了头。
“王爷放心,我已经开了几副药给老夫人,相信不久,老夫人便会痊愈的。”大夫道。
应辟方点点头:“来人,带大夫去帐房那支钱。”
“是。”侍卫领着大夫离开。
应母的目光一直望在应辟方握着自已的手上,她这个儿子自生下来就是丈夫请人来教养成的,她可以说亲手没怎么带过,就算她想亲近他,丈夫却没给她多少的时间,因此他们母子之间并不亲近。
没想到她一生病,儿子的举动真是温暖了她的心。
“娘,你怎么了?”见母亲哽咽的看着自己,应辟方拧眉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应母忙摇摇头:“没事,我很好。”说着,又看向了夏青,想到自己以往是多么的讨厌她,可不想最终她还是成为了王妃,她本想着去讨好她,所以上次才会送了她一只镯子,可不想身体却出了状况。
“娘,你好好休息吧。”见应母看着自己,夏青边道。
“好。”一声娘,让应母的神情挺不自然的,有心想讨好这个女人,可心里吧,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还是不平衡啊。
春天的气候,显得反复无常,晴天时暖洋洋的,一到下雨时,顿时显得粘答答,这不,早上还春光明媚,一到了傍晚,竟下起了小雨。
李贵妃给自己的母亲送了一些碳火过去。
阮老夫人虽被李贵妃安置在此处,心思的活络并没有停下,贵妃一进来,她便冷冷道:“夏青那贱人来过了吧?”
李贵妃没说什么,只是拨弄着那些火让整个内殿更为暖和些。
“女儿,夏青那贱人信不得,她可是害死你妹妹和你兄弟的人。”
“母亲,你以为我没有派人监视着瑾王府吗?要不然我又怎会得知妹妹出事的事及时将你救了出来呢?”
阮老夫人看着这个从小就让她忌惮的女儿,会忌惮她全因她是阮氏已死夫人的女儿,真正的嫡女,更是被家族所有人都承认了的,有时她说一句话都比她管用,要不是她从小就被她送到了京城,如今阮氏家族会怎样的局面还不知道呢。
自然,对她说的话她是半信半疑的,但这会,她能依赖的也就只有她了:“我本以为诗颜带夏青去皇觉寺只是小打小闹,谁僧想玉锦竟然也……”愚蠢至极,也是她疏忽大意了,才让阮家军的士兵都归附了瑾王。
“母亲,现在我们能用的还有哪些人?”李贵妃望着阮老夫人,一脸的忠诚的问道。
阮老夫人轻叹了口气:“能有什么人?你也知道我向来的手段就是用药,可那二个药师却突然不知所踪,如今,我除了依靠你和琳歌,还能依靠谁?”
骗三岁孩子呢?李贵妃心底冷笑,面上依然是往昔的模样:“琳歌妹妹那边我已递了消息过去,但至今没有回复,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边出了事还是怎的。”
“你妹妹那般聪慧,应该不会出事。”
“当初母亲也是这样说诗颜妹妹的。那瑞王与瑾王同样俊美无双,我真担心琳歌妹妹……”
这么一说,阮老夫人的心也是沉了沉,阮氏大家族历史上的失败,十个有五个是因与男人发生了情感纠葛。
“母亲,”前车之鉴,她就不信这个老女人不心生猜忌,李贵妃又道:“当今之计,便是要先除去夏青。”
“那贱女人这会,还有得她忙。”阮老夫人突然道。
夏青目光一动:“母亲这话什么意思?”
阮老夫人阴沉一笑,却是什么也不说。
阴雨绵绵,远远望去,整个天际都像是布满了细细的雨线,好像世间被这些线绳给绑得透不过来气般,让人很想将这些雨线给斩断。
毕竟是王府里出的事,应母的院子里又有这么多的下人,真要动点手脚,一个个审过去总是有些眉目的。
这不才入夜,凶手就被揪了出来——秋蛾。
对夏青来说,这是意料中的事。
当侍卫押着秋蛾来时,并没有让她进屋,而是跪在了院中,很快,雨水便将她的衣发都打湿了。
春天的凉,合着雨水如冰的冷,很快,秋蛾整个人都被冻得发紫,但她依然没有求饶,倔强的跪在院中。
“秋蛾,老夫人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给老夫人下毒?”应辟方冷声问,脸上的冰寒不输那瑟瑟的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