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下。
其正准备收摊之际,却见不远处一男童甩脱其母亲束缚,跑至摊前,一把抓起了一个将军模样的玩偶。
洪鹄此时有些不耐烦,正准备出言呵斥男童几句,将其赶走,不料话没出口,眼前却是一亮,呵斥之言再也无法说出。
只见镶嵌在玩偶身上的那块元石此刻正散发着微弱光芒,虽然是在白日,但洪鹄仍旧清楚看到元石发出的光亮,因为这光亮对其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太过重要。
洪鹄尚未开口攀谈,一个妇人急步而来,一把将那男童手中玩偶夺下,放回到摊位之上,然后扯起男童便走,一边扯一边骂道: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不懂事,到处乱跑,那布行马上便要开张,快随我前去捡些喜钱。”
“这位娘子请留步!”
洪鹄见那妇人扯着男童便要离开,急忙起身拦在二人面前,并快速想好一套说词。
“这位娘子请听贫道一言……”
谁知那妇人颇为彪悍,见洪鹄拦在面前,脸色一沉,直接上手将洪鹄推开:
“走开,臭道士,莫要挡了老娘财路。”
那妇人力气颇大,洪鹄没有防备,差点被推搡摔倒。
“我不走,我要那将军娃娃。”
男童极力挣扎,回头盯着那将军模样的玩偶,满脸渴望。
“好好好,一会只要你多拾些喜钱,我便带你回来买下。”
男童约莫八九之龄,已经有了几分力气,妇人见男童挣扎厉害,扯着着实费劲,于是便胡诌许下承诺。
男童闻言这才放弃了抵抗,被妇人拽着快步步入人群。
洪鹄回过神来,见妇人带着那男童已经混入人流,洪鹄知晓无法拦下,便打算先跟随瞧瞧,再做打算。
只见其袖口一挥,那摊位带着玩偶以及幌子径直变小,被其收入了袖口之中。
一招袖中乾坤,将来往路人惊呆不少。
一路人反应过来,立刻冲到洪鹄面前,抓住洪鹄的衣袖便道:
“仙长莫走,请给在下算上一卦,不知在下命中能否富贵?”
待路人反应过来,一窝蜂的将洪鹄围在其中。
“仙长,请帮小可算算,小可与那王家小姐姻缘如何,能否结成连理?”
“仙长,请帮小人算算,小人命中是否有子?”
“仙长,请帮晚生算算,此次恩科,晚生能否登榜?”
“仙长……”
“仙长……”
没想到,摆了半日摊子,不曾有人寻自己测字问卦,这随意一露手,便是宾客盈门。
其实这并非真正的袖中乾坤,洪鹄哪有这般本事,其不过是讨了个巧,将介子布袋缝于袖中。
此前洪鹄便是以此卖弄本事,不过这次倒不是故意卖弄,而是心急要跟上那妇人与男童,图一时方便,便这般收了摊子,没想到因此惹了诸多麻烦。
此时几个街口外。
“噼里啪啦……”
“咚、咚咚咚、锵……”
“咚、咚咚咚、锵……”
一处新开张的布行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不过最引人入胜的还属其中的舞狮表演。
喜、怒、醉、乐、猛、惊、疑、动、静、醒,各个惟妙惟肖。
围观的路人可谓人山人海,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布行的东家乃是皖南郡中一方豪绅,来往贺礼尽是乡绅富贾之流,甚至连一县之长也来登门庆贺。
经过人梯采青、金狮献瑞一番表演后,东家揭下了牌匾上的红布,随后命几个伙计朝着人群撒起了喜钱。
若说方才的人梯采青、金狮献瑞乃是表演之高潮,那此刻便是众人之狂欢。
待到洪鹄好不容易从路人包围中脱困而出,赶到布庄时,现场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地狼藉。
此时哪还有什么男童踪迹?
洪鹄突然想到那妇人曾言会带男童折返购下那将军玩偶,于是急忙返回,将摊子支了回去。
不曾想此刻已有不少乡民慕名而来,正在原地等着洪鹄。
见洪鹄归来,众人一拥而上,再次将洪鹄包围。
于是乎,洪鹄从午时等到了酉时,始终没有等来那妇人与男童,倒是过来问卦测字之人络绎不绝,给其贡献了不少银钱。
洪鹄越想越是生气,可又无可奈何,于是朝地上啐了一口。
“哼,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