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从我身边划过,汽油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又泛起一阵一阵的恶心。
视线里,江辞云紧紧抱着林超的样子越来越近。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就好像整个世界都与他们无关。
“抱够了吗?”隔了两米的地方,我冷冷地问。
林超先望了过来,然后才是江辞云。
他眸中浮现淡淡的不知所措,可环住林超的手并没有松开。
“辞云,你快放手。”林超微微偏了下头,长发随着她扭头的动作扫到胸口,说不清的魅韵。
江辞云动作迟缓地松开手臂,林超转身和他说:“辞云,你已经结婚了。”
江辞云神色很难看,他从兜里掏出烟像个吸毒的人似的猛烈地吸着。
林超上前像是要和我解释,她才一张口,我就失控地说:“林老师,我不是你的学生,应该不用听你教训。”
林超把我当成小朋友似的笑了笑:“不是,唐小姐你误会了。我是想告诉你辞云刚刚……”
我实在没办法给她什么好脸,很没礼貌地打断她:“告诉我刚刚是他抱的你,你没想过做第三者是吗?”
一次,又一次。
不管是陆励还是江辞云,我总是抓不住。
或许我真的是个极度无趣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到手的幸福每回都能被轻易摧毁呢?
“唐颖。”江辞云皱着眉头喊了声我的名字。
我的心如坠深渊:“你,心疼了?”
他夹住烟的手轻轻发抖,最后一口烟把烟丝全部燃尽,他才弹出指尖。
“别闹。”一改往日的模样,两个字从江辞云嘴里吐出来过于深沉。
我上前了一步,越过林超定在他面前,微抬下巴看着他:“我是在闹吗?江辞云,是谁说我们是夫妻?”
不久前,我曾彷徨过退缩过,几乎每一次都是我跑江辞云追在身后不让我离婚。可现在却不同了,我们的关系发生了极度微妙的变化。
眼前这个人已经消失了十二天,这十二天我抱着手机每一天都在等他的电话,可别说是电话就连短信都没有一条。
林超的声音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唐小姐,和辞云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个老师。老师和学生,这种压力一般人是不懂的。不管是我还是辞云,彼此心里都有不可能磨灭的位置。我怀孕了,辞云原本说要照顾我们母子,但……”
“你说什么?”我惊呆了,不由看向江辞云。
林超很快又开了口:“孩子不是辞云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但他这几天一直陪着我,如果造成什么误会,我和你说声抱歉。”
我看看林超,再看看江辞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不知道自己可以相信谁,也不知道进入耳朵里的话到底哪一句可以相信,哪一句又是假的。突然很怀念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交朋友就是交朋友,什么身家背景,什么利用迫害,都不曾出现。可人长大了,为什么美好的东西都在消失,如果不适应世界的残酷,真的可能被生吞活剥。
“唐小姐,你很幸运,我不及你。就算你们一开始在一起是个错误,可现在你在辞云心里却很重要。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超。”江辞云在她身后喊。
他眉头皱得那么深,我连看一眼就心痛。我不知道林超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极力扮演一个好女人,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明显在向我挑衅什么。可能,论勾心斗角,我还有得学学。
“你怎么会来医院?”江辞云的神色依然没有缓和过来,整洁的白色衬衫顶端的扣子微微松开了两颗,看上去很随意。
我神情恍惚,还在想着刚刚江辞云抱着她的那一幕。他说过,很林超那段过去早就远的要命,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觉得了。如果孩子真的不是江辞云,他这样都愿意照顾林超,不就证明他一直都很爱她吗?
那么,为了她,为了他们曾经的孩子,江辞云大费周章的要玩死陆励就显得一点都不稀奇了。
我是什么?
我算什么?
这个世界上谁才真的在意我?
我红了眼睛,惨兮兮地冲他笑:“还不是你的好哥们,他把我朋友肚子搞大了。现在我要陪沈茵去流孩子,男人和女人风流,出了事吃苦的永远都是女人。”
“严靳?我好久没见他了,他知道这件事吗?”江辞云终于抬腿走向了我。
我想了想,平和下心情说:“他应该不知道沈茵今天要流产。”
江辞云掏出手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要打给严靳。
我以为作为朋友,江辞云顶多是告知一下严靳这件事,可手机贴在他耳根没多久,江辞云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吓得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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