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不过只能隔着远远看,现在上去我怕是有熊瞎子了。”
“好!”陆时羡重重点头,却又听到老汉问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于是回答道:“您知道孙鹏吗?他家的林场出了虫害,外面都传开了,我跟着过来看看。”
老汉听到却是闷声道:“知道,不就是孙老二他大儿子吗?”
“他们家倒是有主意的,靠着到处承包周围荒山种树,这些年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
看到老汉对孙鹏的态度似不大好,陆时羡若有所思地问道:“不都是和您一样在荒山上植树造林吗?”
结果,老汉“呸”的一声骂出口:“他也能算造林?”
“他种的是花钱找关系从外面运过来的树苗,只需要两三年就能长成,长得快成林速度就快,所以这些年来,他们家得的补贴是最多的。”
陆时羡点点头,不过这种事他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
虽然有取巧的嫌疑,但毕竟是规则之内的做法。
但接着他又听老汉道:“但他种的这种树根本不耐虫害。”
“没有虫灾的时候还好说,但是若是出了虫灾,他这完全是白搞。”
“但栽树能拿补贴,他啥事情没有,损失全让国家承担了。”
陆时羡听完默然摇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论在哪里,投机的人在哪里都存在。
这也是他对这种行为不太感冒的原因。
成功,然后暴富了,皆大欢喜。
但失败了,好像也没什么损失,或者不痛不痒。
作为重生者,他想投机赚钱,没有人会比他更具优势。
他知道未来近十年来的经济政策走向,无论是投资还是投机,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但自重生以来,他从未利用这种先知优势,买什么彩票、球赛抑或是股票。
原始资本的积累总是血腥的,是不知道建立在多少个家庭破碎的基础上汇聚的。
即使它还未曾达到与犯罪成本联系起来的程度。
说他守旧也好,固执也罢。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而陆时羡对此敬而远之。
长长吐出一口气,甩去脑中的杂乱念头,他又问道:“那孙鹏家以前给树打过虫药吗?”
高老汉有点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打啊!怎么不打。”
“但是好像没有最近这段时间这么频繁,以前他打的农药最多两三天就散了,现在过了好多天都有味道。”高老汉以看热闹的语气又说道:“说个笑话,他那里现在狗尾巴草都不长,好在我们这庄稼没多少,不然他周围那几家早就跟他闹了意见。”
“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时羡摇摇头:“没什么。”
就在刚刚,他好像抓到什么,但却恍若错觉一般,一晃而过。
许久之后,已是入夜。
夜色渐凉,寒气加重。
“走吧,屋里暖和。”耳边传来高老汉的叮嘱声:“在这也就这么一点好处了,夏天凉快的很,连扇子都不用,到晚上还有点冷。”
“我待会给你找床厚被子,你记得盖。”
“好嘞!”陆时羡停止发愣,应着声搬着板凳朝屋子里去。
只留下寒风喧嚣而过。
似乎在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