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钟离总算是打发走了云家的人,这两日颇为不顺,他正打算去别院时,镇宁候登门了。
窦尧坐在大堂中,抚了抚杯中的浮沫,目光悠长。
而今镇宁候的身份是远远高于沈钟离,他不得不朝着窦尧行礼。
“不知窦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窦尧沉声道,“沈夫人可是没有回府?”
沈钟离心中微微错愕,窦尧为何会知道此事,倒是让他好奇。
“此话何意?前两日夫人前去万佛寺上香,确实不见了,我派人寻了许久,终归是没有踪迹。”
沈钟离神色暗伤,仿佛痛失所爱一般,甚至挤出来两滴泪水。
听到这里,窦尧直接将自己的目的缓缓道来。
“云婉柔在万佛寺意图行刺皇上,被绝尘大师的人抓住,已经关在天牢,此事右相那边也知情了。”
沈钟离脸色微变,有些沉不住气站起身来,他以为云婉柔是简单失踪,谁知竟是被皇上的人送去天牢,只怕所犯的事一点都不轻。
“柔儿怎会这样做,莫不是有苦衷?”
窦尧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钟离,好言相劝道。
“我若是你,便从此事中摘出来,绝尘大师的身份你不会不知,皇上最是信任他,若云婉柔真的被处置,只怕留不住性命。”
沈钟离脸色微白,在朝堂之上,以他一人的势力,确实不可能登上云霄。
右相,五皇子与他,乃是三足鼎立,他是替右相和五皇子善后,然而云婉柔出事,平衡终归会被打破。
沈钟离心中紧张不已,只怕终有一天他要选择,可除了独善其身,其他的法子似乎都不太妥当。
他的情绪有些不淡定了,连忙抓着窦尧的手,语气坚决的说道。
“云婉柔所做之事,和我并没有关系,窦兄,你我相识一场,想必是知道我的为人。”
窦尧瞧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眸中闪过一抹嘲讽来,沈钟离终归是担不住事。
他轻笑着安抚沈钟离,淡定的说道,“我自然是信你,只是圣上那边还在查,你趁早打算,时辰不早了,我也不宜久留,告辞。”
窦尧正欲阔步离开,沈钟离将他拦了下来,他不解其意的看着沈钟离。
“沈大人莫不是有事?”
沈钟离命阿文送来黄金千两,递到了窦尧的身旁,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
“这些银子是一点心意,窦兄不如收下。”
窦尧看了一眼千两黄金,却是摇了摇头,这趟浑水,他没打算趟过去。
“本侯只是随意提点两句罢了,沈大人不必客气。”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沈府,任由沈钟离如何挽留,他都没有理会。
沈钟离原本想去将温眠接回府中,然而云婉柔的事,却将他的心思全部都分散,他回到书房和幕僚商议一番,决定先和右相商量此事。
然而,乘着马车去了相府时,却得知丞相不在府中。
沈钟离受了挫败,心中有些烦躁,他喝的醉醺醺的,最后醉醺醺的去了别院寻温眠,又是一夜的温存。
右相不敢随意的动作,他自是受到了云婉柔被关天牢的事,同时朝廷之中有不少小道消息传来,有人说云卿还活着。
右相想起十多年前的事,心中还是怀疑,多番查证之下,竟是查到了醉香楼中,从醉香楼的向妈妈那里得知了云卿的身世之谜。
而云卿,就是已经被沈钟离纳妾的那小女子,原本右相并不放在眼中,只是心中的不安却让他心中的愁云无法散去。
右相暗中派人将齐嬷嬷请了出来,齐嬷嬷真假参半的将沈府的事告知了右相。
“大小姐是被云姨娘算计了,她或许是特地接近沈大人来报仇,相爷,您要为小姐报仇!”
右相以利益为重,女儿的生死都是天意,只是云卿若是活着,让皇帝重新想起旧事,只怕不是好事。
他当即给齐嬷嬷下了死命令,“无论用各种办法,让云卿悄无声息的死在沈府,若你将此事做好,我可以饶恕你护主不力。”
齐嬷嬷不敢怠慢,她知道右相的性子,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是没有退让的时候,他心里十分清楚。
“是,奴婢明白。”
沈府一片愁云惨淡,而沈钟离也没有回府,老夫人脸色有些不悦,她身体不适,又将管家权给了钱氏。
府上,有条消息不胫而走,是钱佳丽得到的最新消息。
她利用手里的权力,查到府医暗中去瞧过云姨娘,时卿怀有身孕了。
钱佳丽自是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她买通大夫,让大夫给时卿的药中下藏红花和麝香一类药。
大夫自然不愿,到底是违背医德的事,然而钱佳丽加了三百两银子,总算封住府医的口。
观澜苑的婢女处境很艰难,府中人知晓云姨娘不受宠,于是干脆断了他们的三餐,仿佛将时卿无视了一般。
钱佳丽洋洋得意,以为时卿举步艰难,期期艾艾的活着,却不知。
时卿这会躺平在系统空间中,喝着快乐水,吃着自热火锅美滋滋的看着大荧幕上的剧情推动。
团子无奈看了时卿一眼,它这会在空间中化身成一只小白猫,蹭了蹭时卿的手臂,瞄了一声,不解道。
【宿主,再不反击黄花菜都要凉了。】
时卿放下手中的薯片,老神在在。
【在等等,大招冷却中,很快咱们就能换个宽敞明亮的地方住了。】
她才懒得和钱佳丽过招,不是任务对象,时卿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
系统空间的时间过的很快,时卿等沈钟离将温眠被秘密带回府中时,回到了观澜苑中。
身子有些虚弱,她躺在床榻上,脸色乌青,窗棂外,响起丫鬟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听说了吗?咱们主君带回来一个姑娘,她的容貌像极了云姨娘呢!”
“胡说什么呢,咱们云姨娘才是那个替身,如今永宁郡主回来,云姨娘一根手指都比不过,她算哪根葱啊?”
“说起来云姨娘还真可怜,听说怀有身孕了,咱们爷弃之不顾呢,咱们主君倒也狠心的紧。”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传入观澜苑中,仿佛是故意让时卿听到的那般。
手边的烛台燃烧着,不远处有黑影晃动,时卿扯下了床幔,打翻了烛台,熊熊大火瞬间燃烧起来,偌大的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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