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模糊的记忆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漆黑的冬夜里在看不到尽头的林子里转了一夜,男人对背上的男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娃,别怕,爹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那个夜晚,我一直趴在父亲的背上,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不知道什么害怕,不知道什么是恐慌,因为我知道父亲一定会带我回家的,有父亲在便有无尽的温暖和安全感。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父亲的腰已经不再像当年一直挺,常年的劳作让父亲的身体不堪负荷,双手满是粗糙布满裂纹的老茧,曾经的黑发也已变得如雪般的白,父亲老了,腰驼了,但他却在我心里如山一般高大。
我轻抚了抚曾怡馨的手,曾怡馨看着我的眼睛,她轻轻的点点头许可了。我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想对父亲说一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用力的说道:“爸,儿子敬你!”
“好!”父亲开心的笑着,满是裂纹的大手拿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下,我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劣质的水酒充满了苦涩,但我的心里却是甜的。
“天寒,伯父伯母养大你不容易,以后要好好孝顺,知道吗?日子还这么长,你得尽到做儿子的本份,知道吗?”曾怡馨一语带双关的说道。
我用力的点点头,道:“我知道!”
“嗯,你知道就好。”曾怡馨甜甜的笑道。
母亲笑道:“闺女,小寒能娶到你就是对我和他爸最好的孝顺了,知足了。”
曾怡馨低轻叹了一口气,笑着对母亲道:“我和天寒一定好好孝顺伯父伯母。”
“好,好。真是好闺女。”父亲高兴的大笑道。
我稍稍用力的在桌子下握了握曾怡馨的手,看向她目光充满了感激。曾怡馨无疑是一个很难得的好女人,明明知道我娶不了她,她将所有的苦涩埋在了心里来宽慰我的父母,这种女人娶回家,永远不会有那种所谓的‘婆媳战争’。
快要吃完晚饭时,一个全身泥巴连脸都看不清光着膀子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怯怯的站在我家大门外。
“勇娃子,怎么不进来?你去哪玩了,搞得全身的泥?”母亲看见站在门外有小男孩,快步走出去,一把抱起小男孩走进屋子。
小男孩任由母亲抱着,低着脑袋不说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桌上吃剩的饭菜,时不时的咽几下口水。
“勇勇是不是饿了?来,奶奶带你去洗洗手,给你拿吃的。”母亲疼惜的叹了一口气,抱着小男孩去门前的水沟洗手去了。
“爹,那小家伙是谁家的孩子?”我问道。
“还能有谁家了,八毛的儿子啊。”父亲叹了口气道。
“八毛?半年前我见到他时还没长这么高,脸上又全是泥,我还真没认出来。”我道:“八毛怎么也不管管自己的儿子,这么晚了还没做饭?”
父亲道:“做什么饭啊,八毛整天喝得像条死狗一样,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我讶然问道:“怎么回事?八毛不是在山上开荒种果树么?”
父亲叹道:“原本是在山上开荒种果树,可是现在,说谁在村里醉死在哪棵老树底下呢!要说八毛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也是一条汉子,谁想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叹,现在倒苦了勇勇这个小娃娃了,经常没饭吃,八毛也不管,全靠村里人这家给一口吃的,那家给一口喝的让他儿子吃个饱饭什么的,有时那小娃娃一天都没饭吃。”
“怎么回事?”我一惊连忙问道。
PS:今天电脑坏了,修到十点半才搞好。呼呼,先上一节,三点还有一章,被前两天断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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