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
其实张若虚对吴道德提起过他观看季寥,每每能心有疑惑迎刃而解。
但吴道德自己试过,根本无所得。
青玄其他人也有来太微阁看书的,同样没有张若虚这样的收获。
吴道德让张若虚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他看得出这是张若虚独有的收获,不告诉他人,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心生不平。
吴道德道:“师叔祖仍是过去那样。”
张若虚道:“是的。”
吴道德道:“也罢,今时不同往日。门内有你和子虚,将来可以期待。何况你的那些师兄弟,亦非常出色,我有预感咱们青玄将进入一个鼎盛期,可惜我时日无多。”
张若虚道:“师尊正当盛年,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吴道德道:“我一介庸人之姿,若非是师叔祖一力扶持,早已埋没荒草,如今能坐上青玄道宗掌教这么久,已经福分匪浅,如何更有他求。”
他顿了顿,又道:“子虚通达世情,才智过人,我本中意他来掌控青玄,但现在见到你这样,为师不免心下犹疑,你对掌教之位,可有打算?”
张若虚迟疑一下,说道:“师弟才情胜过我,但若是做掌教,我倒是比他适合。”
吴道德微笑道:“你倒是不谦虚。”
张若虚道:“师弟通达世情,可咱们青玄内部又不可以世情之理来推之,治世当以法理为准,但梳理青玄当以人情。毕竟咱们青玄修心在修行之前,讲究任性自然,虽有规矩,却皆以大节为要,不以小节为拘,若多了机谋巧算,纵有一时风光,终归会使咱们青玄道统黯淡下去。”
吴道德叹息道:“可惜我这几年才明白这道理,这些年,子虚协助碧游峰主在西荒做下很大的事业,混得风生水起。无论是佛道中坚,还是旁门妖邪,都乐与他结交。按理说我该很欣慰,可他越是这样,我越发担心。而且近日里,碧游峰主还传了一个消息给我,子虚他暗自创立了个势力。”
张若虚道:“师尊觉得师弟有异心?”
吴道德道:“你说他暗自创立势力干什么?”
张若虚道:“师弟行事,天马行空,我猜不出他有什么目的,但我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青玄的事,还请师尊相信他,亦请师尊转告碧游峰主,请她也相信师弟。”
吴道德道:“你和子虚已经有一甲子多没见了,你真觉得自己了解他,还是有私心,维护他。”
张若虚道:“师弟确实可能做坏规矩的事,但我相信他心里有分寸。如果师尊忧心,请让我下山去见他一面。”
吴道德道:“也好,你在山上呆了这么久,该当下山走走。到时见了你师弟,如果你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亦不要隐瞒我。你记住,无论他犯下什么过错,师尊都会比你更痛心。但我们不能包庇他。”
张若虚道:“师尊的话,弟子一定牢记在心。”
他顿了顿道:“我现在进太微阁去向太师叔辞行,师尊要不要一同去。”
吴道德道:“我便不进去了。”
张若虚于是独自回转太微阁,向季寥参拜。
“你此行下山,定生不良。”
长年不清醒的季寥,睁开眼睛,对张若虚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