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姐姐碗里也没什么鱼肉,挑了一些给她们。季老婆子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季二丫摸着季回的头说:“小弟你吃,姐姐够吃了。”
季回笑嘻嘻的说:“我都已经吃饱了!”还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二丫和三丫帮着季婆子洗碗,季老二家的抱着两个双胞胎回了房间,季老二扫着院坝,季回擦桌子。季老头劈着竹子,编竹篾。
直到天黑尽,整个村子都沉浸在夜色里。偶尔有狗叫声,和婴儿的哭声。
深秋的大雁村,到了夜晚还是很冷。
第二天清晨,叶子飘的满村都是,村里人除了收拾自己的院坝,也顺便清了自己家门前那一截儿路。
季家人除了双胞胎,都起来了。季回和易家的少年跟着季老头练拳脚,季婆子和季老二家的准备早饭,二丫帮着烧火,三丫捡鸡蛋。每个人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井然有序的。
刚吃过早饭,就听到马的声音,村里的人都跑出来。看到一辆马车,一直走到季家门口。
马,对于村民来说也不是不常见,在大河镇,时常看到骑马的军爷。可是马车还真没怎么见过,好多人都很想跟着一起去凑热闹,想着田间地头,又扛起锄头下地去了。比起看稀奇,吃饭对于村民来说更重要。
马车到的时候,季家人都出来了。唯有易家,也就小孙子在他们院子望了一眼,也飞快了的进屋去了。还把门也关上了。
从马车里,下来了一个大娘,微胖,长得很有福气。衣服是上好的棉,戴着的是银镯子,头上还有也是一支银钗。
季老婆子是没过这种阵仗,季老二家的一看,就走在婆婆面前低声的说:“应该是哪家的仆妇。”
季老婆子心里咂舌,但脸上推着笑容问:“贵客这是……”
那仆妇说:“我是从都城过来的,赵季氏是您家的闺女吧?”
季家人听到仆妇问的是季大姐,心里咯噔一下,恐有什么不好的事。季婆子连忙说:“是是是!不知……”季老二家的戳了戳季婆子,季婆子立马醒悟的说:“哎!看我!您请进去坐。”
仆妇拒绝了说:“我立马要赶回去呢。”说完给随行的小厮车夫使了个眼色,小厮车夫从车厢里抱下来一堆东西。
什么棉布啊、米面油、各色点心及羊肉。拿着这些东西就往里搬,不等季家众人阻拦,他们就已经放好了。小厮从怀中拿出一封厚厚的书信,仆妇拉着季老婆子说:“赵季氏是个好的!为了救我家夫人……亡故了。”
季婆子只听见一阵耳鸣,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季家人一阵手忙脚乱,那仆妇见状也带着人走了。临走前,塞了几张银票在季老二家的怀里。
季婆子醒了后,嚎啕大哭。她一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女儿就这样死于非命。
季老头拿着信找到了易老头,请他帮忙念信。那是季大姐找人帮她写的……
而后大家才弄清楚,季大姐这几年是被休了无颜回家。后来结识了仆妇的主家夫人,夫人看重她的刺绣手艺,就带着一起上都城。信里还有张五十两的银票。
只是,季大姐怎么死的,季家都没弄清楚。是哪家夫人,也不知道。虽然仆妇给了三百多两银票,可是季大姐再回不来了。
季大姐的死亡,像乌云一样,笼罩了季家很久。季老头这时更感悲凉:升斗小民,生死贱如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