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那边……”
陈能不在意地笑了笑,“沈家在海上吃野食,敢把手伸到运河来,打断了便是。”
谢参将连连点头:“那末将就按世子的吩咐去办。”
这时,一名将官匆匆来报:“参戎大人,有客来访!”
谢参将皱着眉头说道:“没见这里有贵客吗?”
那将官答道:“来人自称是纯阳真人、昌平伯云逍子。”
“管他是谁……什么,云逍子?”
谢参将的神色大变。
陈能一震,转身问道:“确定是云逍子?他来这里做什么?”
那将官恭恭敬敬地答道:“末将查验过印信,并非作伪,至于来意,他却不肯说。”
陈能挥挥手,让那将官退下,然后朝谢参将说道:“出去好生应付着,切莫要怠慢了他。”
谢参将领命匆匆而去。
陈能眉头大皱,喃喃低语道:“云逍子到徐州来做什么?难道……也是为漕运而来?”
想到这里,他满脸惊骇、惊恐。
云逍子连国公、藩王都敢动,如何不敢动平江侯?
陈能的神色变得凌厉起来,寒声说道:“云逍子,你最好莫要在我陈家的大运河里兴风作浪,否则哪怕你是真龙过境,也要让你葬身鱼腹!”
云逍在花厅中等候了一会儿,谢参将匆匆而至。
他一边抹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赔礼:“不知云真人法驾降临,怠慢了,切莫见怪!”
“谢参戎不必客气。”
云逍面带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谢参将心中松了一口气,可依然感到巨大的压力。
云逍直接道明来意:“贫道云游至徐州,偶然间听闻至交好友沈廷扬,被海防道请来做客,因此前来与好友一会。”
谢参将的脑袋里‘嗡’的一声,额头上立即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云逍诧异地问道:“怎么,参戎有什么为难之处?”
谢参将强作镇定,“云真人应该是听错了,海防道中并无沈廷扬此人。”
云逍露出似笑非笑之色,盯着谢参将:“那倒是奇怪了,有多人目睹,沈廷扬被海防道的人请到这里,怎么反倒不在了?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蹊跷?”
“此事,此事末将不知情,这就去问问下面的人。”
谢参将扛不住了,准备前去请示陈能。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云逍忽然说道:“若是我那好友忽然暴毙,或者是自缢之类,谢参将可要为自己和一家老小的安危考虑仔细了。”
谢参将身体一颤,匆忙离开花厅。
来到后花园,将事情跟陈能禀报了。
陈能无奈地叹道:“云逍子,果然是冲着漕运而来!”
谢参将道:“那,不如放了沈廷扬?”
“晚了!”
“云逍子心狠手辣,做事向来是赶尽杀绝,不留任何后患。”
“既然他盯上了漕运,就绝不会轻易罢手,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陈能摇头苦笑。
思索片刻,面露决然。
他站起身来,将手中鱼竿折为两段:“无非是鱼死网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