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侯怎么都逃不掉了!”
王承恩尖细而又兴奋的声音,将云逍从睡梦中惊醒。
他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神情疲惫,顶着一个黑眼圈,脸色更是阴沉的吓人。
王承恩叹道:“云真人日夜操劳国事,着实辛苦。”
我倒是想操劳一下私事,被你给搅和了……云逍漠然问道:“口供都拿到了?”
王承恩答道:“拿到了,幕后指使者,正是平江侯之子陈能。”
云逍道:“奏报朝廷吧,应该知道怎么写?”
“平江侯指使漕帮、徐州海防道官军,袭击钦差,致使钦差范景文,以及随行的纯阳真人云逍子重伤,罪证如山!”
王承恩嘿嘿一笑。
还没到江南呢,就解决了漕运这个大难题。
万岁爷那里,首功就不用想了,却也是大功一件。
并且昨晚上还抓住机会,向云真人表了忠心。
这可比立大功还要重要,以后在云真人心中的分量,还有谁能及?
云逍想了想,补充道:“在奏疏中提一句,就说是我说的,只问首恶,从者不究,先稳一稳再说。”
“谨遵云真人吩咐。”
王承恩知道,海运在没有完全准备好之前,漕运暂时还不能乱。
百万漕丁要是全都起来闹事,烂摊子也很难收拾。
“贫道身受重伤,先歇息去了,午饭后再动身。”
云逍说了一声,站起身径自回房去了。
王承恩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随即想起之前说过,要给平江侯坐实罪名,云真人是要身受重伤的。
他哪里知道,云真人真的的是受伤了,并且受伤很是不轻。
……
徐州码头。
一艘官船上,陈能凭栏远眺。
这一夜,平江侯准世子同样也是通宵不眠。
平江侯府以前干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然而不管是多大的事情,平江侯府没有摆不平的,始终屹立不倒。
这一次却是不一样,这次要杀的人,是那位传说中的谪仙!
陈能毕竟不是那种处变不惊的大将,虽然明知这次十拿九稳,心中却不免忐忑难安。
晚上接连招了三名徐州的花魁伺候,依然是无法入睡。
“世子,有消息了!”
一名平江侯府的心腹家奴匆匆登船。
陈能心中一紧,却风轻云淡地问道:“那妖道,已经授首了?”
家奴急声说道:“漕帮,以及混在漕帮当中的海防道官兵,大败!”
陈能脑袋中一阵昏眩,身体一晃,下意识地双手抓住船舷,这才稳住身体。
假的,一定是假消息……陈能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大胆奴才,戏弄本世子,你应该知道是个什么下场。”
那家奴忙道:“小的绝不敢隐瞒世子,事情千真万确!”
陈能喝道:“漕帮一千多人,外加三百海防道官兵,还带着水师的大炮,攻不破一座土财主的庄院?”
家奴道:“勇卫营,三千勇卫营突然增援云逍子,以至于大败。”
“勇卫营?徐州有兵备道、徐淮卫,哪里来的勇卫营?”
陈能一脸茫然。
勇卫营是崇祯新建的一支禁军。
因此他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号军队。
“勇卫营是护卫天子的禁军,这支三千人的勇卫营,显然是皇帝派来保护云逍子的。”
“勇卫营的人马过境徐州时,声称是奉圣命前往凤阳守卫皇陵,因此不曾报知世子。”
陈能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