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闷响,接着是董祖京的一声惨叫。
云昊大吃一惊,赶忙走出去。
原来是董祖京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脚绊到了门槛摔了一跤。,然后……一头撞在了船舷上,磕掉了两颗门牙。
云昊先是一阵同情,接着又是一阵庆幸。
幸亏倒霉的不是我啊!
随后他心中又是一阵困惑,这位董公子,莫非也犯了什么忌?
水师战船载着云昊顺江而下,前往松江府华亭。
与此同时,一艘挂着东厂旗帜的快船自太湖中驶出,直奔苏州城而去。
这艘船上的人,正是王承恩派去接云昊的东厂番役。
此时已经天黑,王承恩已经睡下,却还是被人叫醒。
一听说没接到云真人的侄儿,王承恩大惊失色,急忙追问:“怎么会没接到?人没在龟仙岛?”
前来报信的东厂档头如实答道:“我们到龟仙岛的时候,岛上一片狼藉,并且有炮轰痕迹,显然是遭到水师攻击。”
王承恩的心顿时沉入到了谷底。
云真人的侄儿,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测了。
他是云真人唯一的亲人,要是真的出了事……
想到因此引发的后果,王承恩一阵不寒而栗。
“水师的战船,怎么会忽然进入太湖,攻打龟仙岛?给我查!”
“事情要查的水落石出,云真人的侄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管用什么法子,咱家在天亮之前要结果,否则你们一个都活不成!”
王承恩当即下令,然后坐等消息。
东厂的势力,可不仅是在京城,而是遍及各地,渗透到官府、民间。
上至高官的隐私,下至百姓的米盐猥事,都难以躲过厂卫耳目,对民间的监视,尤其是针对富民的监视,同样也是无孔不入。
如今的东厂虽然大不如以前,却依然是大明最为庞大的特务机构,调查龟仙岛上发生的事情并不难。
不等天亮,东厂在苏州主事的档头匆匆来报。
“什么?”
“云真人的侄儿,被淞沪海防道的水师给救了?”
“又被董家的四公子,邀请去了华亭董家做客?”
王承恩收到密报,一脸懵逼。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巧合的事情?
王承恩联想到云逍跟董祖京打赌的事情,意识到董祖京邀请云昊去董家,绝没有安什么好心。
早就知道,云真人的这个侄儿不怎么走运,却没料到,居然倒霉到这种程度,好不容易才离开龟仙岛,又落入董家人的手里。
不过人总算是还活着,王承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去,立即派人去董家要人。”
“记住,绝不能让云真人的侄儿,损失一根汗毛!”
王承恩挥挥手。
那东厂档头领命,正要动身,王承恩忽然说道:“且慢!”
档头困惑地问道:“厂公还有何吩咐?”
“容咱家好好琢磨琢磨。”
王承恩挥挥手,档头不敢询问,匆匆退了出去。
王承恩在屋内来回踱步。
思索许久,将档头重新叫了进来,仔细一番吩咐。
“厂公放心,小的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妥的。”
档头欣然领命,然后匆匆而去。
王承恩独自坐了许久,最后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
“云真人,老王这么做,也是为了延续您跟万岁爷之间的叔侄情分,到时候您可千万别怪罪咱家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