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平安的符,貔貅、狗牙、葫芦等零七八碎的东西弄了一大堆,让云昊全都戴着。
云昊依然不放心。
又特意跑到寺庙里,花了三百两银子,请了一尊高僧开过光的佛珠拴在手腕上。
否则的话,他今天是万万不敢出门的。
“叔父终于要回来了,我这倒霉的日子,也总算是熬到头了!”
云昊看向运河方向,心中这才踏实了不少。
权贵子弟们的阿谀之词,也变得悦耳动听起来。
聚集在另一侧的士子,看到这边的一幕,无不嗤之以鼻。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看云逍子那侄儿,是个什么德性,竟然被那些纨绔如此肆意吹捧!”
“云逍子是个什么人,他的侄儿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
“来了,云真人的官船到了!”
三十多艘大黄船浩浩荡荡地驶来。
众人无不肃然,翘首看向船队。
官员们纷纷整理官帽官袍,生怕等会儿有什么失仪。
不多久,船队靠上官船码头,从为首的大黄船上下来一行人。
除了薛国观、范景文、王承恩以及随员,云逍并未现身。
薛国观来到人前,朗声说道:“云真人说,他是方外之人,百官相迎,他受之不起,因此在通州的时候就走旱路回京了。”
众人一阵骚动。
朝中文武百官,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竟然一声不吭就先入城了?
温体仁笑着朝张维贤说道:“国公爷,如何?”
“云真人高风亮节,佩服,佩服!”
张维贤捋着胡须笑道,自己果然是多虑了。
自己能想到的,云真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不受百官迎奉,这是为了避嫌啊,免得有人拿这个大做文章。
云昊一阵大失所望。
带病等了这么久,竟然又白等了?
后面的士子们一阵骚动。
都准备好了,今天要以死卫道。
目标竟然不来了!
有人大声叫嚷道:“云逍子辱骂衍圣公府,正要跟他理论,他却不敢现身,难道是心虚不敢见人?”
温体仁正要出声训斥。
“云真人让本官给诸位带个话。”
薛国观高声答道:“云真人说,理,越辨越明。十一月十九,也就是大后天,他会前往文庙,与衍圣公当面辩论,有兴趣的可以去观看,也可以参与辩论。”
人群顿时轰的一声。
这是要跟衍圣公府乃至儒学,正面交锋了啊!
等人群安静下来。
薛国观又大声说道:“云真人说,就怕衍圣公自知理亏,无颜面对天下人,到时候不敢露面!”
众人再次一片哗然。
不仅辱骂衍圣公府,此时又挑衅衍圣公以及天下读书人!
猖狂,太猖狂了!
顿了顿,薛国观接着说道:“另外云真人还说,十一月十九那天,各位最好是带着灯笼火把。”
众人面面相觑。
辩论的时候带着灯笼火把?
难道是要挑灯夜战?
温体仁问道:“这是何意?”
薛国观苦笑道:“云真人临别时,就是这么吩咐下官的,却不知道是何用意。”
人们都是满心好奇,对三天后的辩论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