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走之前,舂臼习惯性的给众人准备好了晚饭,然后像来时那般无影无踪的离开了。
夏惊人咬了一口鸡腿,“呜呜呜,我太感动了。舂臼是我在这个游戏里遇到过唯一最好的怪物,除了一开始凶残一点用人肉做菜以外,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嘛。”
夏一鸣白了他一眼,“傻批,它要是用你的肉做菜,你就会觉得它特别可怕了。”
夏惊人像是已经被他哥骂习惯了,眯眼笑着,“我的任务完成了,哥,你的呢?”
此话一出,邱眠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三人齐刷刷的盯着夏一鸣,他们可没忘记夏一鸣之前说过的话。
夏一鸣瞥了三人一眼,微微勾起嘴角,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很快就要完成了。”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几人眼神由一开始的柔和转为警惕。
邱眠像是在给他提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帮你之前说过,我们帮你,你保我们平安。相信你不会言而无信的吧?”
夏一鸣整个人是小孩的形态,但心智却依旧是原本的样子,“当然,这个你们大可放心。”
他的言语间,让邱眠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他的态度。
邱眠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人与人之间需要多一点信任,当然我也希望你不要耍花招才是。”
夏一鸣自嘲一笑,“哪能呢?我都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有些事情,还是不太方便做的。”
几人回到房间里,邱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几乎是一转眼间。
明天。
明天就可以回到安稳的现实世界,不用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但紧接着,她又觉得有哪些地方被她忽略了。这一切,从第一天到第五天,似乎都太顺利了些,顺利的让她有些不安。
睡吧。
这是好事。
别多想。
邱眠如此安慰着自己,渐渐陷入了沉睡。
迷迷糊糊之中,她听见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责骂声。
她睁开眼,这一次倒不是教室,而是在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家。
她跪在冰凉的地上,耳边是尖锐的责骂声。
女人尖锐的声音像是要将她的耳膜穿破,“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是掉进了泔水池里了吗?全身上下一股酸臭味!”
“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真不讲卫生还没教养!”
邱眠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骂道:“你看着我干嘛?说话啊!我跟你讲话,你听没听到?!”
“你这副死样子没人会喜欢的!也就我和你叔叔能帮到你一点,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把你赶出家了!”
邱眠捏紧了双拳,死死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好自为之吧!”
女人的手机响了,她接着电话,就走出去了。
门被啪的一声关上,这间屋子很大,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
这就是她现在的家。
刚才那个女人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但没有血缘关系。哦,她还有个爸爸,只不过这个爸爸也不是亲爸爸。
她不敢惹出任何麻烦,因为她怕被赶出去。
眼前的这一切对于她来讲,都是陌生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恪守本分。
恪守本分,不给别人惹麻烦。
这说起来简单,但这很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有人都讨厌她,都恨不得她死一样。
邱眠紧紧捏起拳,那个名义上的父母并没有对她动手,但是那种冰冷的眼神和尖酸刻薄的话语,是她一直忘不了的。
因此她在学校里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下意识地选择性隐瞒。
不可以,不可以再给叔叔阿姨惹麻烦了,会被讨厌的。
虽然……已经被讨厌了。
邱眠很显然并不愿意再忍受这种痛苦,在这个幻境里呆的越久,负面情绪就会越发高涨。
邱眠狠狠地朝墙壁撞过去,却撞上了一个身影。
“哎呀呀,这就受不了了吗?”
邱眠抬头,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小时候的小孩就站在面前,一脸嘲讽的看着她。
再看一眼自己的身体,变回了半透明的状态。
小孩儿指着邱眠的鼻子道:“我说你啊,要愧疚一辈子才行!”
邱眠声音透着一丝颤抖:“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个隐藏在你内心深处,血淋淋的事实,你以为你真的忘得了吗?!”
邱眠后退了几步,紧紧地的捂住了耳朵,眼中闪过深深的恐惧:“别说了……别说了!”
“我就要说!你这个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丧门星!没有人会喜欢你的!你怎么不去死?!”
小孩尖叫起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啊?!”
邱眠的瞳孔微微失了神,一丝焦距也没有了。
哗啦一声,桌子上的花瓶莫名地掉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小孩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捡起它,快捡起它……”
邱眠一步一步,机械地走了过去,弯腰捡起其中一块瓷片,慢慢抬起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
“对,割下去,像这样割下去……”
瓷片慢慢贴近手腕,只要再稍一用力……
小孩的红唇勾起,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笑。
但下一秒,小孩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嗯?怎么回事?”
邱眠拿着瓷片的手迟迟不肯用力,眸子中的眸光恢复了过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
刚才她差一点杀了自己?!
邱眠手中一个哆嗦,并未拿稳。哐当一声,瓷片掉落在地。
“不!你为什么不杀了自己?!为什么?!”
小孩儿发出尖锐的叫声,声嘶力竭道:“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难道不应该去死吗?!都是因为你才害得妈妈死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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