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一梦千年 第八章 街头风云 下

    疲累了一天，她沾了枕头就睡。

    风声呜呜，梦里梦外阑珊风动，暗香盈袖，啊，好香，使劲用鼻子嗅嗅，咦，怎么那么像老妈做的红烧鱼？

    “小舞，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还睡，还睡！”被子被人掀了起来，冷空气呼啦一下渗入四肢百骸，冷彻心扉。上帝啊，圣母啊，老妈啊，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吧……

    盖上被子，再睡。

    被子再被掀开，又一次的西伯利亚冷空气。妈妈的大嗓门在耳边爆炸：“死丫头，还不起床！你看隔壁的小ｘｘ一早就起来了，你呢，成天只知道好吃懒做……”

    啊啊啊啊啊……受不了得爬起来，我惹不起，我还……还服从的起。

    爬起来，正照着镜子，光滑的镜面里一个钟摆在里面晃晃悠悠的左右摇摆，从左摇到右，再从右摇到左……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五彩祥云环绕，芳草清香扑碧，时不时有小羊咩咩叫，有牧人唱着古怪的牧歌。呃，她是死掉了么？

    “我的孩子，睁开眼，你的灵魂将引导你到正确的方向。”慈爱浑厚温暖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她抬头一看，半空中隐隐有三个白衣外国人，那白衣是最巧手的工匠也无法漂出的白，是黑夜中一轮明月般的皎洁。那说话的人是……天父？

    瞪大眼，旁边站的好象是基督和先知亚伯拉罕。

    “那么，天父，我将去到何方呢？”

    “孩子，当你睁开眼，你将去到你该去的地方，你的心将领你到可安歇的水边。他使你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你走义路。”说完这句话，半空中的幻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哎？人，不，是神呢？什么叫我该去的地方？哪里又是我该去的地方？

    抬起头，周围已经没有祥云和小羊，她的面前只剩下一座古钟。不受控制地，她的手按下了一个黑键，然后，一片昏暗。电光火石间，古钟仿佛发出了狰狞怪笑。有个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快了，快了，快了……”

    什么快了？

    “快到你该去的地方吧，你的灵魂将会苏醒……”

    快去……

    快去……

    快去……

    “啊……”猛的从梦中惊醒，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背后汗涔涔一片，一片冰凉。

    手指不自觉地发起抖来，那狰狞的笑声划过心头，像是遮蔽月亮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风摇影动，树叶沙沙作响，听在她心头，竟是扩大的笑声，哈哈哈哈……

    不！静气凝神，祷告：“我在天上的父，请你教我远离撒旦的试探，远离魔鬼的诱惑，教我远离撒旦的试探，远离……”一股暖流袭上心头，浑身一阵暖洋洋的温柔，像是母亲最温柔的抚慰。一阵疲倦涌了上来，她颓然倒在床上。

    那个梦，不，那竟不像是梦，竟像是真的，天国，天父，古钟，妈妈的红烧鱼……一切的一切那般真实，却又那般虚幻。是真是假？是上帝梦中启示还是她自己脑子发昏？

    此刻，竟是分不清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化庄周。

    脑子里闪过无数面容，老妈，何灵，阮夕，陆老头，陆静之，薛君寒，忘尘……

    忘尘。心底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怕也是假的吧？想起那个男人的眼睛，那个男人的话，那个人的武功……昏昏沉沉中，她想起来了，是的，这个男人身上肯定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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