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步,用哈萨克语大声喝骂,李书秀柔声道:“拉普,让我来说罢。”
拉普对她颇为敬重,用力在她肩膀上一握,瞪视着蒙古鞑子,缓缓退开。苍鹰暗想:这女人对这哈萨克人颇有深情,但哈萨克人却不知她是女子。否则以哈萨克的习俗,有男人在场,万万轮不到女子抛头露面。
蒙古人态度蛮狠,懒得下马,队伍分开,从中走出一匹骏马,马上坐着一位身穿长袍的蒙古女孩儿,只见此人大约十五岁左右年纪,脸型消瘦,容貌绝美,气质高贵,神态间有一股豪迈之气,她冲李书秀说道:“李先生,还真有你的。若不是你们带路,我们可找不到进来的法子。你现在拦在咱们面前,又想做些什么?”
李书秀眉头一皱,大声道:“九和郡主,你们杀了咱们的阿特兄弟和买达兄弟,将杀人凶手交出来,将抢走的地图交出来,咱们就算两清了。”
九和郡主娇笑一声,一双妙目紧盯着李书秀,眼中并无恼怒之意,却满是欣赏的柔情。她笑道:“凭什么?”
李书秀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九和郡主点点头,说:“阁下说的很好,很妙,真的深得我心。”可随即脸现愁苦之色,叹气道:“你们这些哈萨克人,不久之前杀死了我蒙古勇士一百三十余人,这笔账又怎么算呢?”
苍鹰与李麟洪闻言互望一眼,同时缩起脑袋,装作没听见此事。苍鹰想:李书秀虽然了得,但最多能与十多位蒙古士兵纠缠,若对方取出大盾长矛捕兽网,只怕还得吃不了兜着走。这事儿万万不是她做的,但既然不是她,那又会是谁?总不见得是我大发神威吧?
这想法令他哑然失笑,他想:若我有这般本领,天下又有何人能与我为敌?那行凶之人绝不是一个人,只怕是一群武功高强的绝顶高手,他们同时出手,干净利落,于顷刻间解决战斗,当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但他们为何饶我性命?莫非他们真是前来保护皇上的么?那此刻又为何不现身护驾?
李书秀大声说道:“真是血口喷人,若此事真是我们做的,此刻也不会与你们啰嗦。我们早就上来与你们拼命,为族人报仇雪恨啦。”也是李书秀自幼与淳朴的哈萨克族人为伍,为人毫无心机,不懂这威慑欺瞒之道,顷刻间便露了底。
九和郡主原本心中还有些忌惮,此时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立时浮现出窃喜的笑容,她说道:“既然你们死不承认,那咱们只好将诸位统统抓起来,带回去慢慢审问啦。”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蒙古人齐刷刷抽出弩弓,瞄准眼前众人。李书秀退后一步,眼中惊怒交集,万料不到这些蒙古人居然如此蛮横。此刻被弩弓对准,她虽然有法子自保,但她身后那些哈萨克族的勇士却难免死伤惨重。
苍鹰暗骂:这女人虽然功夫了得,但愚不可及。若是先前埋伏起来,此刻也不用被当做活靶子。
九和郡主懒洋洋的对身旁一人说:“玄镜先生,我有些倦了,不想再看到这些杀伐死人,你暂且替我看着他们,派人将他们统统绑起来,若是有人反抗,立时乱箭齐射,送那人去见阎王。”
那位玄镜先生五十多岁,长着一把仙风道骨的胡子,中等身材,目光深邃,看样子内功深湛。他点头道:“贫道遵旨。。。。。”
一句话还没说完,苍鹰如疯狗般从人群中冲出,不吭一声的朝九和郡主身前扑去。九和郡主惊呼一声,玄镜犹豫片刻,才想起该由自己发号施令,连忙喊:“射箭!”
但就是这半分犹豫,苍鹰从背后取出一面盾牌,同时跃上半空,将整个身子蜷缩在盾牌背后,但听得盾牌上响起骤雨般的急响,这钢精盾牌虽然牢固,却也被箭矢透过,刺入了苍鹰的手臂寸许。但苍鹰已然落在郡主身边,抽出短剑,抵住郡主咽喉,嘴里骂骂咧咧,双眼充血,神情如同狂徒。
也是方才苍鹰闷声躲在一旁,也不知是何缘故,这些蒙古士兵居然都没留意他,他冲出来的时候,就仿佛突然凭空冒出的鬼影一般。而那时九和郡主刚刚与玄镜先生交接兵权,便是这转瞬之机,苍鹰脑子一热,没头没脑的横冲直撞,居然惊险万分的得手了。
郡主浑身抖个不停,想要装出威风模样,奈何身子却不听使唤。蒙古士兵脸上神情惊怒不定,举起弩弓对准苍鹰脑袋,但见苍鹰杀气腾腾,此刻投鼠忌器,如何敢贸然动手?
玄镜先生颇为沉着,说道:“这位小兄弟武功登峰造极,定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侠,咱们有话好好说。”其实苍鹰功夫如何,旁人倒难以评判,但他举止颇有狂态,任谁都看得出来,此刻与他说话,就仿佛对着祖宗一般,连个屁都得小心翼翼,细水长流的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