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别人或许不知道,戒身说不定就知道一些,他爬起来,认真的看着戒身道:“师傅,你还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问什么?”
“刘毕他到底想干什么?”
戒身缓缓的摇着头道:“这个只怕我真的回答不了你,不是我不说,因为连我都看不懂,我只能大概的猜测,他应该是在想办法迎接连煞的回归,上次天罚之时,天崩地裂,谁也不知道连煞真正的结局,是生是灭,都是大家猜的。”
连煞?阎王,王治清晰的想起了这个只偶尔听过一两次的名字,他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意外,只怕这个世上,也只有刘毕自己才完全明白他想干什么不过,戒身虽然没有告诉他满意的答案,他的心里还是好过了不少,至少,自己并不是真的那么笨的全天下倒数第一个了,既然师傅这样的存在都不知道,他心里也就放开了不少,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该来的就让他来吧。
拜别了戒身之后,他转身出了山坳,外面的天已经泛白了,甚至东方已经能看见一丝朝霞,又一天就这样不可抵抗的来到了。
他一边想着纷乱的情形,一边快速来到竹林边,只是他还没走进竹林,一个身影就飞快的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急切的问道:“王治,你没事吧?”
王治一把搂住了她,温馨的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他说着对阿呆和已经恢复了化形的紫竹点了点头道:“走了,我们先去家里坐坐,我想先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他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而且装得很像,可是谁都知道,他们辛辛苦苦的从望江赶回来,他这一上去又是大半夜的,怎么可能真的没事,不过,他既然装着没事的样子,李昕也就不好再纠缠着继续问了,她只是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道:“可是,我们就这么去吗?一点东西都没买。”
王治搂着她的肩膀,看着竹林前的瓦房,心绪复杂得自己都无从理清:“她是我妈,不需要什么东西的,要是真有,只怕你就是她最想要的礼物了。”
王治牵着李昕的手,绕向了外面的房子,阿呆和紫竹跟在他们的身后,鲁迎想了想,还是跟了上来,倒是高校林,左看看右瞧瞧,想走又舍不得,也只能跟了上来。
天色尚早,不过王治他们来到大门前时,房间里已经亮灯了,还能听见菜刀在菜板上剁切的声音。
王治没有敲门,直接就在门外喊了起来:“妈,快开门,我回来了!”
切东西的声音马上停下了,接着就传来了母亲的询问声:“你哪个?”
“我是王治!”王治终于抬手拍了门。
门终于开了,借着房间里不算明亮的灯光,母亲梁秀兰佝偻的身影突然间显得极度的苍老。
“幺儿,你咋个大早上的就回来了啊?也没打个电话。”母亲看清门口的人,也是一脸的惊讶,可惊讶之中,还是难掩的惊喜。
这终究是特殊的一天,更是特殊的一次见面,第一次的,王治仔仔细细的看着梁秀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仔细一看下,他真的有种模糊的不认识的感觉,仿佛,他这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老太太。
猛地,王治忍不住一把就抱住了梁秀兰,在她的肩膀后,他的两行眼泪瞬间就滚落了下来。
“哎呀,娃娃,你做啥子了?”梁秀兰从来不和谁拥抱,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依然别扭的不知所措。
王治努力的把两滴眼泪挤掉,才放开了母亲,退后一步,反手拉住了李昕道:“妈,这是我女朋友,还有我兄弟,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我们回来看你的。”
梁秀兰一听李昕是儿子的女朋友,立刻笑得嘴巴都裂到耳根了,抬起了两只手想上来拉李昕,可抬起后又尴尬的放下了,只能呵呵的笑着说:“好啊,好啊!”
进了家门,王治就把李昕和紫竹打发给母亲,自己躲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静静的躺在了床上。
他确实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仔仔细细的思考一下自己的处境了,尤其是这本就复杂的局面下,自己的身世又突然来了这么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呢?
好在,王治同志想了半天,不但没有迷糊,没有昏昏欲睡,反倒是越来越清醒,思路也越来越明确,他终于通过自己的脑子,大概理清了自己的处境,从来没有过的清楚,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以前的二十多年,就像在一场梦里,而且从来有没醒过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