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心为主,烦扰之事,能少便少了。”
这话说得够直接了,不是金竹不想來,而是这老和尚不让他來,高晨武明显有些动气了:“敢问大师,是你拘谨了金竹,”
“世间皆是囚牢,老衲又何须拘谨自家弟子,施主贵人事忙,老衲就不挽留了。”老和尚声音嘶哑,说话感觉就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随时可能倒地断气一般。
“慧辰大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兄弟,甚至连他的自由都不给了,这还是你们佛门的大慈大悲做法吗,”高晨武眼见老和尚要走了,明显有些着急了。
慧辰停了下來:“佛门本为空,哪來什么大慈大悲,金竹身具慧根,只是他还不自知,总是徘徊在尘世的迷藏之中,老衲这也是为他着想,该放下的时候,是必须放下的。”
高晨武被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看來他的口才远沒有他的酒好,王治实在看不过去了,在旁边说道:“大师既然要让金竹潜心修行,偏又知道他的心不在这里,你若是不放他出去,顶多关得住他的人,又怎么可能关得了他的心,”
慧辰眯着眼睛看了看王治,呵呵的笑道:“这位施主倒是伶俐,敢问你所说的,你又做到了吗,”
“大师这是何意,”
“想必施主身在乱局之中,定然有许多的感想,许多想做的事情,可这些事情,施主可曾做到了,”
王治顿时语塞,他这些时日以來,确实想过很多,尤其是在浣花岭出事之后,他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发愤图强,再不让身边的人受伤,甚至为此决定努力修炼,绝不偷懒,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他修炼的时间,依然屈指可数,他心里一声叹息,自己终究还是做不到对自己真正的狠,不过他反过來一想,觉得这事本來就急不來:“大师说的沒错,我的确沒做到心里想要做的很多事情,不过,我觉得人的成长和进步,终归是一步步來的,就像婴儿想要长大成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我佛门讲究的是顿悟,只要潜心修行,终有感悟天地的时候,金竹既有慧根,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应该督促他才是,至于成长,我等修真,时日还长久。”
“心都不在此地,又如何潜心,”王治的声音也提高了。
“身在此处,心自然会回來的,”慧辰依然坚持不放,态度看样子很是坚定。
王治突然想到了戒身,他的心,就和身体正儿八经的分开了,他缓缓的摇着头道:“大师若是坚持,我们也无话可说,不过相信大师一定听说过我戒身师傅的事情,一个人的心若是想走,岂是区区皮囊能够困住的,大师不让金竹出去体会,他又何來顿悟,就蹲在一间黑屋子里,就能明白世间的真理么,”
慧辰不说话了,睁大了原本眯成缝的眼睛看着王治,直看得王治都浑身发毛时,他才说道:“施主果然如外界传闻的一般,已经脱胎换骨了,施主既然如此聪慧,那老衲就将金竹交由施主照看,如你所愿,他将痛痛快快的感悟世间百态,若是他愿意,脱掉一身袈裟,也是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