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简浅笑着没多话,挖了一竹篓的鲜笋,因着春熙苑就在边上,还是先送去春熙苑。
他到的时候,江芸娘正带着丫鬟们踢毽子,放下竹笋后,他提了句,“方才我还瞧见了二哥,他说在酒楼住了一晚,二嫂嫂要不要送碗醒酒汤去?”
江芸娘知道宋文翎去了哪里,听宋文简这么说,只是笑了下,让秋月和夏荷抬着笋去小厨房。
瞧着宋文简还没走,江芸娘才道,“听闻三爷近来在用功读书,应该多努力些才是。”
“是,我应当向两位哥哥学习。”宋文简说完这句才离开。
孙嬷嬷瞧着三爷远去的背影,不懂是不是她多心了,这位三爷好像格外爱来春熙苑。
不管是真是假,主子进屋休息时,孙嬷嬷还是提醒道,“三爷如今也不小了,等他有了功名,府里也要给他说亲。您和二爷不亲近没什么,但三爷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嬷嬷想多了,我又不是三婶婶,会被男人哄骗了去。”江芸娘浅笑道,“三爷不是个有坏心思的,我也没和他私下约见过,不会让人说道的。”
她还想着光明正大离开宋家,不会让张氏等人拿到她的把柄。
坐下喝了杯茶,江芸娘缓过来不少,外边进来一个跑腿的小丫鬟,说三老爷在外边和人打架。
最近这些日子,宋清林去上只值了,不过每日都要喝酒,有时候偷着喝,有时候当着同僚的面喝。
外边人问宋清林怎么了,他又不能说夫人和亲哥哥私通,心口更加淤塞。
江芸娘让人去打听了一下,知道宋清林是和上司打架,心想宋清林这辈子的官路到此为止了。
次日正午,罢免宋清林官位的旨意就来了,还罚了宋家两千两银子。
这道旨意结结实实地打在宋家人脸上,宋老爷子却不敢指责儿子太多,毕竟还有更丢人的事。
关起门来后,宋老爷子和老夫人叹气道,“我原想着他心里难受,喝两杯就让他喝,不曾想会出这种事。”
宋老夫人也揪心,她就两个儿子,却闹成这样,“清林心里苦,这才多喝了酒。老爷,您说这可怎么办啊,外边人在笑话是小事,我怕清林会更想不开。”
“让他走吧。”宋老爷子长叹一声,“留在这里,整日和孟氏见到,他心里肯定不舒服。让他先回老家待一段时间,经营祖上留下来的产业。”
“那不是太委屈清林了吗?”宋老夫人心疼儿子。
“不然能怎么办?他喝酒与上司打架,是皇上罢免了他的官职,我有本事让皇上收回成命吗?”宋老爷子没这个本事,他认识的人里也都没这个本事。
宋老夫人拧着帕子哭了起来,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了。
原想着等过完四月,再让宋清林回老家,但谁也没想到,二月的最后一天,宋清林吊死在了自个的房里。
这些日子他都不让人进屋,送饭的人放下食盒就被赶走了,等第二天清晨,下人去敲门时,才发现屋子里挂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