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
热风迎面而来,吹动武悦的头发。
初见时,她留着齐耳的可爱短发,这段时间,短发已经长到了披肩的长度,刘海也只能中分着挂在脸颊两侧。
不变的是她的气质始终如一,恬淡又文静。
“难道就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吗?”
她在楚河手背上敲出这句话,然后很缺乏安全感地,抓住了后者的小拇指。
短短几次呼吸的过渡里,小可爱的表情从茫然变为沮丧,从沮丧变得犹豫,再从犹豫变成痛苦。
很多时候,她都有着超越常人的果断,有着与柔弱外表落差颇远的勇气,与生俱来的善良似乎并不是她成长为一名优秀军人路上的绊脚石。
但这次她被难住了,被死死的难住了。
放在她面前的考验是,要不要放弃某个被她视作挚友的人那万分之一的生还机会。
倘若自己孤身一人,她大概会毫不迟疑地留下,能与朋友同生共死不失为一种幸运,但她身边还坐着楚河。
楚河摸了把自己快十天没刮的下巴,胡渣子扎手,处境更扎手。
“从哈斯跃迁到这个破地方之后,最大的困扰一直没得到改善,而在遇上那艘巨舰的一刻,我们对处境的未知和不测来到了顶点。”
“不夸张的说,我们现在算是绝境,能做的事除了赌命还是赌命,除非……”
他看着那座被流弹毁得不成样子的医疗营房,又看了看那台不堪大用的破损战机,心情愈发惆怅。
“除非天降奇迹,天老爷给面子。”
说着,楚河紧紧闭上眼睛,心生祈祷。
如果自己这个穿越者真是主角,连番倒血霉之后,那狗屁主角光环好歹该生效一次了吧?
这一遭,他是委实有些绝望了,无论武力还是智取,似乎都找不到一条像样的出路,搞不好,在不久后自己和武悦就会双双殒命在霸权军的穷追猛打之下。
而这种绝望,只能埋在心底最深处,丝毫不敢流露给武悦看到,这是身为男人必须有的一份担当。
“若真到了山穷水尽时,我自曝身份,或许能护住武悦!”楚河深吸气咬紧了牙暗暗想着,那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想来,底层军士再如何腐朽糜烂,总也没胆子无视最高军部的命令,去妨碍可能影响到整个千年战争胜负的大计。
正冥思间,旁边的武悦突然对楚河一阵激动的推搡。
“怎么了?”
他睁眼问道。
武悦伸手指着天空某个方向。
楚河循着放眼望去,瞳孔猛然收缩,只见一艘艘幽黑战舰从极远的地方漂浮靠近。
说是极远,肉眼能够看见,又能多远?
“凉了!”
楚河额头青筋跳动,下一秒,身体却又变得松弛。
一艘;
两艘;
三艘……
足足六支舰船,虽然还看不清种类,但看不看清楚好像都没关系。
这样的阵容,思索对策和紧张已经是很多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