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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位将军看着面生,来次有何事?”
林振鸿刚想说话就被张瑾瑜拦下,上前抱拳道;
“见过教头,本侯洛云侯张瑾瑜,听闻教头善于弓弩,百发百中乃是军中神射,特来请教头入我关外边军,教军士弓弩之术。”
董仲渊放下手中破布,冷笑道,
“侯爷是消遣我了,关外军士明扬关内,什么样的教习没有,还缺我这个破落户。”
张瑾瑜听了反而不想走了,就在另一个墩子上坐下。
“在本候眼里,没有什么破落户,在我军中都是我张瑾瑜的兄弟手足,你徒弟一身武义当个城门校尉,大材小用,一辈子就这样了,你不内疚,再者射术一直是关外的短板啊。”
董仲渊看向自己的徒弟也是眼神一暗,
“是我连累了振宏,侯爷当真带兵士如手足?”
林校尉红着眼,轻声喊了声师父。
秦业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就过来劝道,
“你个老顽固,侯爷和你徒弟都亲自来了,还不知足,至于你问的问题,我可以说在大武除了关外就没了,刚才老朽和侯爷还没吃呢,他身边的亲卫都去先吃饭了,吃的饭食都是一样的,不信你问你徒弟,我们也不知道有你这出事。”
董仲渊看向自己的徒弟,
“可是这样?”
“是的,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恰好侯爷,买完东西来此,要不然我就去侯府找了。”
董仲渊这才相信侯爷所说,也难得如此的上官了,
“可以,我答应了,但是侯爷想赢得大比,还是关外的骑射?”
“有区别吗?”
张瑾瑜对于射箭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董仲渊嘿嘿一笑,
“侯爷,大比主要是固定靶子,移动的靶子,靠训练就成,要是关外的骑射,战场杀人用的,就是要练出感觉才行,草原人就是靠着这感觉所以骑射天下无双。”
“好,果然没看错人,先赢得大比,在练骑射,这次大比有分兵副将,单独比武,单骑骑射,你来比,让禁军后悔去吧。可有胆量!”
张瑾瑜故意提到禁军,用禁军刺激董仲渊,果然,一听到侯爷提到禁军,老教习的手紧紧的握着弓手,青筋暴起。
“侯爷放心,这次大比,射箭这一样必然第一。”
“好,你们把东西,不我来拿着吧。”
张瑾瑜就带人把东西拿着,还有糕点拿着就要进屋,董仲渊踌躇一下,
“侯爷,屋内凌乱,不敢待客。”
“无防,想必董教习这些年过的也是辛苦。”
张瑾瑜二话没说掏出一千两银票塞进董仲渊的怀里,后者神色复杂的红了眼睛。
张瑾瑜,带着林校尉就进了屋内。
董仲渊住的是一个院子连带四间瓦屋,屋里面只有普通人家的家具,还有一个穿着布裙的妇人,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还算耐看,但是皮肤发黄枯燥,脸上也是长期操劳的疲惫之色,身边还带有几个孩子。
在炕上,一个年级还算大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转着眼珠子看着进来的陌生人,目光落在张瑾瑜手中提的礼盒上,目光灵动,还有两个年级小的小丫头也在却生生的看着生人,也盯着林振宏手中糕点油纸。
看到此情此景,张瑾瑜不禁沉默,放下手中的礼物就出了门,林振宏也是过去,把手中油纸包裹的糕点打开放在孩子面前的炕上,也默默出去了。
“董教习,你知道九边现在精锐骑兵的情况吗,骑射还能发挥多少。”
董教习哀叹一声,唏嘘不已,
“侯爷,那只能说是骑兵,哪里还称的上精锐,即使有也都在京城这边了,要是没了,九边就没了,您所说的骑射早就荒废了。我在禁军的时候就听说边军不在大规模训练骑射了,费马费军械。”
现在的大武虽然地域更大,还有更好的地形,但是也面临草原游牧民族威胁,内部也是半割据的情况,还有门阀世家的土地兼并,以及士绅为代言人逐渐崭露头角的庞大文官集团,也是有些积重难返啊。
张瑾瑜沉吟道,
“那现在九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情况,各地边军靠着关隘,要塞,龟缩不出,仅有两大入口一处在西北,西王镇守,另一个就是关外,要不侯爷您守住了洛云平原,这关内早就乱了。”
董仲渊面色愤恨的回道。
张瑾瑜面色闪过思索之色,想到红楼梦后期,好像是天下大乱了,各地兵匪不分,外族也是频频叩关深入中原,百姓苦不堪言,内有割据一方,匪徒众多,最后柳香莲都出去做强梁了。
还有,后面提到的包括前世历史记载,好像是有所谓的小冰河时代。
要不是自己逆转乾坤守住了大武关外,现在可能就是地狱级别难度了。
如果真的如此,那就要多招人开垦良田存粮了,关外要有足够的粮食才行,再者和皇帝的交易要快点才行,流民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