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一顿,百川忙提醒道:“一会儿要见殿下,您留着这个印子,在殿下面前当真是……不太……不太庄重些。”
“要不您还是擦擦吧?”百川小心翼翼递过去一方白帕。
慕修寒笑道:“擦什么擦,不擦!”
他哪里舍得擦,以后净面的时候,这半边脸不洗了。
百川目瞪口呆忙跟着自家主子朝前行去。
沈钰珠这边心神不宁的对了一天的账册,很晚才回到了将军府,之前做了那么羞耻的事情,她也是心乱如麻。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慕修寒已经离开,东大营那边的事情,七殿下的事情,杜子腾的事情,他当真也是忙得够呛。
沈钰珠刚在暖阁的窗前坐了下来,便看到桌子上慕修寒留了一张素笺。
素笺上写了一行字儿。
“夫人吩咐的那些,为夫定当替杜子腾安排,尽量护着他那条贱命回京。想你!”
最后一个词儿,写的笔触回旋转折,缠绵悱恻。
沈钰珠忙纸条紧紧攥进了掌心中,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沈钰珠命李泉驾着马车载着她去了杜府。
杜家的几位长辈都回了横州,整个杜府里当家的只剩下了春熙。
长辈们不在,春熙就是杜府的当家主母,里里外外的账册要整理,各种庶务要搞清楚,一一打理起来。
亏得之前跟在沈钰珠的身边,从沈钰珠那边学到了不少掌家的本事和法子,一切应付起来倒也是得心应手。
加上将军府的慕世子和少夫人过来给春熙撑腰做主了一回,春熙现在在杜府也是说一不二的。
春熙见了沈钰珠自然高兴得很,亲自奉茶上来。
沈钰珠看着她的气色果真比之前好太多,这才放心下来。
提及了杜子腾,春熙说杜子腾今早就离开了,也没说去了哪里,只说是出去办差。
沈钰珠心思一动,没有和她提及杜子腾去江南查二皇子罪证的事情,提及得越多反而让春熙更多了几分担心。
曾经的主仆,现在的姑嫂,二人相谈甚欢,中午春熙留了沈钰珠和云香用饭。
一直到了杜府的掌灯时分,沈钰珠才从杜府离开。
从杜府到崇文街将军府的路程也不是很远,但也不近便。
毕竟杜府所在的区域是城东边的富商巨贾住着的地方,沈钰珠住着的将军府在城北,王侯贵族居多。
中间要穿过整条崇文街,本可以抄近路的,沈钰珠听了慕修寒的话,如今多事之秋,她可不愿意给自己夫君另外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街头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李泉驾着马车疾驰向前。
眼见着再走两三里路就回到了将军府,不想李泉驾着的马车猛地停在了原地。
李泉驾车素来稳妥,很少随意停车。
“怎么了?”沈钰珠忙掀起了帘子,一股子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沈钰珠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前面驾着车的李泉声音微颤道:“回主子的话儿,有个人砸在马车顶子上了。
沈钰珠这才探出身子抬头看向了车顶,却看到了一双满是鲜血的手臂,从马车顶上耷拉了下来,几乎戳到了她的头发上。
鲜血滴了下来,有几滴落在了沈钰珠微微抬起的脸上。
沈钰珠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