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罪?”
“我大哥手中有证据,只是最后念及许茂山和他的同窗之情,加上我大哥不想这个案子牵扯太多人,死太多人,才留了你们许家人一命,也纵着你来他门上闹。”
“他现在用你家许茂山一条命,换你们许家一家子的命,你还来哭什么哭?”
杜姨娘顿时面如死灰。
沈钰珠缓缓直起身看着李恒道:“去给许家送一封信,再要是闹下去,他们许家怕不是死一个人的事儿了。”
李恒忙应了一声。
沈钰珠再也不看瘫坐在地上的杜姨娘一眼,想必一会儿便有许家的人来将她带走。
她转身走进了沈家的正门。
瘫坐在地上的杜姨娘几乎哭也哭不出来了,看着沈钰珠的背影,竟是带着几分恍惚。
沈钰珠走进了沈府,一如往常的清冷。
陆婴不是个爱热闹的人,沈老夫人年岁大了,身子骨越来越差,也不愿意到处抛头露脸。
沈啸文最是个奸滑之人,反正现在自己名义上的女婿是慕修寒慕世子。
过继到身边的儿子沈知仪,现在是正三品大理寺寺卿,皇上身边的新宠。
如今皇上几乎每天都在召见沈知仪,俨然有提拔为宰相的架势。
他现在这样的背景,谁敢给他不痛快?
他在礼部挂了个五品文官的职,无功无过,每天和一帮酸儒们聚在一起喝酒清谈,倒也自在,于是很少回家来。
沈钰珠径直走进了陆婴居住的正堂,刚走进院子里就看到两个小童蹲在树下玩儿泥巴。
两个小家伙长的都是冰雪可爱,一样的缎子面儿小绸袍子,小小的两只蹲在那里,分外的惹人注目。
正是沈钰珠的两个弟弟,身后跟着的奶妈看到沈钰珠来了,忙冲沈钰珠躬身行礼。
沈钰珠视线落在了这两个小身子上,视线变得柔和了几分。
她走进了正堂的暖阁里,绕过屏风看到陆婴端坐在椅子上,靠着窗前的书案在描花样子。
此时暖阁里居然还坐着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竟然是定北侯夫人谢蕴谢夫人。
此时的谢夫人没有了之前的傲娇跋扈,在陆婴面前带着些许卑微。
她之前没少巴结陈皇后和魏相府的程夫人。
现在倒好儿,陈皇后自杀,程夫人据说也死在了沈钰珠的手中。
如果不是她的儿子王长凤和陆家长公子交好,也曾经和沈知仪的关系不错。
这两个人都能说得上话,此时他们王家估计都被划到了二皇子叛党那里了吧?
这些日子,她惶惶不可终日,还是强行觍着脸重新想起来之前的手帕交陆婴来。
可是陆婴虽然对她还如以前一样客气,到底也只是客气,倒是冷淡了几分。
谢夫人真的是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后眼,看到沈家会有这么大的造化?
陆婴的儿子此时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三品大员,马上就要位列三公的人选。
刚不久沈知仪因为救驾有功,还给自己老娘请了个正二品的诰命,比她的身份地位还要高一些。
她正在没话找话儿的和陆婴说着花样子,突然沈钰珠带着人走了进来。
谢夫人心虚的站了起来,之前自己在陈皇后面前可是给过这个丫头难堪。
陆婴看到沈钰珠瞬间开心了起来,笑着放下笔,朝着沈钰珠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