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愣忙心领神会道:“回少夫人,咱们干的就是与人方便的活儿。”
“一会儿小的让这里伺候的小厮都撤下去,客人也给您清干净了,这一层楼就算是您包下来了。”
沈钰珠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抬起头看了一眼金钏儿。
金钏儿忙将银票塞进了老板的怀前,茶庄老板瞧着那厚度,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少夫人,您真的是客气了。”
沈钰珠缓缓道:“劳烦你帮我请沈啸文沈大人来,只请他一个,来我这里。”
茶庄老板这下子懵了。
沈大人不就是少夫人的父亲吗?
父女两个说话用的着这么大的阵仗?
权贵们的心思,他也不去猜,忙应了一声去二层的包厢里请人去了。
今天正好沈啸文沈大人在,此时在二层的包厢里听妙音娘子唱词儿呢。
不多时沈啸文脸色凝重的走进了沈钰珠的包厢,这个丫头好久没有和他找茬儿了。
现如今整个沈家都被陆婴和这丫头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他此时听着沈钰珠请他来的消息,微微有些发慌。
沈啸文穿着一件靛青色锦袍,衬托着他的脸色越发的暗沉了几分。
到了京城,虽然自己的官运不怎么亨通,了招架不住儿子女儿的飞黄腾达。
他倒是比云州城的时候还滋润一些,甚至还显得更年轻了几分。
沈啸文缓缓走进了沈钰珠的包厢,刚走进门,把门儿的金钏儿咔的一声,将包厢的门拉了上来。
沈啸文顿时心头打了个颤,抬起头看向了面前坐在窗户边的女儿。
他没好气道:“什么事儿不能在家里说,非要搅和了为父听曲儿的兴致?”
今天坐在他怀中的妙音娘子,当真是妙,不光声音好听,人也美的很。
沈啸文边抱怨边朝着沈钰珠面前的小几走了过去。
“父亲,如果您还允许我这么喊的话,我还是喊您一声父亲吧。”
“虽然南诏长公主当年用万贯家财换你一个正妻的名分,换一个我的名分,这事儿听起来实在是傻的够可以。”
沈啸文顿时一个踉跄,大惊失色的看着脸色镇定的沈钰珠。
他那一瞬间像是被高手点中了穴道,僵在了那里,眼见着便是吓傻了。
沈钰珠抬起头看着僵在了那里的沈啸文,鄙夷的笑了笑。
“您先坐下,珠儿也能理解您的恐慌。”
“将一个敌国的长公主藏在府里头三年,还养大了对方的血脉骨肉。”
沈钰珠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话头:“尽管您养的实在是不怎么样,估计可能的话想尽快将这对儿母女逼死最好,是吗?”
沈啸文对上了沈钰珠那双清冷的眼眸,一瞬间想起来那个女人。
像一座神明,被供在了他的沈府。
他不敢碰触,只能远远看着,胆战心惊的看着。
后来神明还是死了。
想到这里沈啸文心头竟然还有一种久违了的痛楚。
他似乎缓过劲儿来,缓缓坐在了沈钰珠的对面,吸了口气道:“我没杀她,也没想过杀她,我想她活着。”
沈钰珠眸色一闪定定看着沈啸文道:“我知道,如果是你害死了她,你以为现在你还能安稳度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