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一边麻利的将马牵着到了茶庄的后院。
另一个小伙计前面躬着身子带路,将他一步步引到了最顶层的包厢里。
包厢里的装饰虽然古朴,可那些家具,茶具,包括窗户上特有的雕花都价值不菲。
小厮掀起了珠帘,慕修寒走了进去,抬头扫了一眼包厢里早已经正襟危坐的几个人。
正首位上坐着七皇子赵轩,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身上就已经有几分令人大气也不敢出的威压。
还有几个老相识,都是一路上跟着赵轩从柔然边地一直到现在的心腹。
少了一个成铭,他的死至今在赵轩的心中像是一根尖刺一样。
此后他再也没有拉拢其他的心腹,都是眼前的这几个。
不过多了一个沈知仪,此时他穿着一件靛青色长袍,满脸的沧桑。
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像是活了亘古之久,身上是褪去浮华的沉稳,更是难能可贵。
慕修寒眉头不露痕迹的皱了皱,他其实不喜欢沈知仪掺合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毕竟沈家出了什么岔子,倒霉的还是自家珠儿,少不得又得跟着劳心劳力。
可看着大舅哥不光凑这个热闹,甚至还坐在七殿下的身边,他不禁一阵阵头疼。
他的视线晃了一大圈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青年身上。
穿着一件海蓝色锦袍,衬托着他的脸色更是黝黑了不少。
他此时随意的坐在那里,眼神却有些游离,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
正是宁远侯世子江余年,上一次平叛豫州叛乱的大功臣。
这一次押送着天宝军余孽王天宝的妹妹王月如回京,还带回来很多陈家当年和天宝军之间私下里勾连的第一手证据。
有了这些证据,更是坚定了乾元帝将陈家连根挖起来的决心。
只要陈家倒了,七皇子眼中便少了一颗最厉害的眼中钉。
也意味着他距离那个位置又更近了一步。
慕修寒看到江余年的那一瞬,心头有些担忧。
按理说自己的好兄弟江余年这一次立下了大功,回京后得了很多的赏赐,七皇子更是将他带在了身边,权势地位陡然腾起。
可此时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得意潇洒,反而身上透着几分苦闷。
慕修寒走进来后,除了七皇子,所有人都恭恭敬敬起身见礼。
他冲其他人点了点头,却抬起手拍了拍江余年的肩头低声笑道:“江兄,受苦了。”
江余年倒像是神魂游离,被慕修寒这几巴掌惊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哪里辛苦,都是为了殿下做事。”
慕修寒近距离看过去,发现他鬓角的头发居然也白了几分。
他心头一惊,想要问个原由还是忍住了,即便是要问还得等一会儿单独两个人的时候再问。
七皇子看着慕修寒道:“世子爷过来坐。”
慕修寒看着赵轩专门给他留着的位置,定了定神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了赵轩的身边。
整整一个下午,都是围绕陈家和二皇子的党羽说事情。
慕修寒惊讶的发现自家大舅子沈知仪,在刑狱诉讼上分外的开窍,短短时间就将陈家和二皇子的案子理顺,俨然第二个杜子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