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手狠狠攥成了拳:“我亲手将她葬了,你却以姐妹情深为她守灵为借口,将她从墓葬里挖了出来。”
“你偷偷将那个护卫也放出了王府,派了人送他们离开柔然。”
“不必再重复,都是我干的,你不也发现了吗?何必再重复问?”
一切都已经挑明,她现在反倒是淡然了。
随后陆婴嗤的一声冷笑了出来看着斛律钦道:“况且你那一脚踹去了我全部的希望和人生,我与你来说已经两清了。”
斛律钦脸上狰狞的表情终于缓和了几分,甚至脸上有一丝后悔一晃而过,让人以为看花了眼。
陆婴帮着云昌公主假死,后来还放走了那个花匠。
这一切被斛律钦知道后,他狠狠踹了一脚陆婴,不想将陆婴怀着的孩子踹掉了。
斛律钦是个练家子,那一脚带着万般的怒意,踹下去自然不留几分情面。
陆婴不光孩子没了,身子也损了,以后再也不能生育。
那孩子还是上一次斛律钦为了报复云昌公主对他的不忠,故意将陆婴纳进了自己的账中,就是为了折磨他爱而不得的女人。
陆婴冷冷看着斛律钦道:“我们之间的账,王爷该算清了吧?”
“如今我也嫁做人妇,王爷还是少送信给我,咱们两个都要点儿子脸吧。”
陆婴过去的痛楚被一层层翻了起来,早已经疼得再说不出半个字儿来。
她转身朝着船舱外面走去。
她和斛律钦之间的这些个秘密,也只有他们几几个人知道。
斛律钦后来发了善心,肯放她回大周。
陆家人晓得她身子已经不清白了,逼问她,她也只能说半道儿遇到了贼人替云昌公主挡了一劫。
没错儿,是替她挡下来的,可为此她爷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好在姑母宁安太妃也懂得轻重好坏,给她在乾元帝面前挣了一个翁城县主的名号。
可她身子不清白,搅和了云昌公主的事情,让陆家上下祖辈如坐针毡。
她活着一天都是陆家的耻辱,她这才破罐子破摔,变得不近人情,变得嚣张跋扈了起来。
“站住!”斛律钦缓缓转过身看向了陆婴,“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陆婴脚下的步子一个踉跄,也不回过身子,只是定定站在了船舱的门口。
斛律钦咬着牙道:“你以为本王查不到什么吗?”
“本王的人追查到了大周境内,那个和公主私通的护卫最后还是死了。”
陆婴猛的转过身看向了斛律钦,他的脸藏在暗沉沉的灯影中。
斛律钦冷笑道:“你们的计划是,云昌公主和他的情郎逃出柔然,也不能呆在大周。”
“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他们能呆的,毕竟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那就是天大的乱子。”
“可是你们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一个怀着孩子的孕妇怎么可能逃得那么远。”
“路上定是要歇歇脚,自然是留在大周某个角落里歇脚。”
“他们躲在一个村子里,一天那个村子着了火,村子里的几十口人全部葬身火海,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甚至连护卫的尸体也找到了,就是没有一个孕妇的尸体?你说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