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压得我肩膀头子生疼。”
杨小山听着声音觉得耳熟,转回身去,就见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撂下扁担和水梢在耍熊。
年轻人长了一双机灵的大眼睛,看上去就古灵精怪。
耍熊不干活的套路看起来轻车熟路,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啪的一声,年轻人的后背上挨了扁担,动手的是一个满头花白的老人。
“呀!爷,你干啥呀?要打死人啊?我歇会还不行啊?”
“歇歇歇,懒驴上磨屎尿多,刚挑了一趟水你就要歇。都是年轻人,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不争气的东西,一天光知道吃,干啥啥不行。”
老爷子指着前面的杨小山教训孙子道。
“我能跟他比吗我?他多高的个子?你看他那体格子,你再看我这瘦不拉几的……”
年轻人说着还捏着自己胳膊上的肉皮比划着。
老爷子被他气的够呛,手上的扁担再次抄起,年轻人吓得赶紧挑起扁担。
“不就歇一会儿嘛!你看看你,一天天像看贼一样看着我|干啥?我还是不是你亲孙子?”
见年轻人终于起身,老爷子没再动手,也没有搭理他那些怪话。
杨小山看着爷孙俩的相处觉得挺有意思,后世能看到这样的场景真是少之又少。
休息的时候跟杨振礼聊天时,杨小山也知道了,老爷子叫杨民启,杨振礼管老爷子得叫二大爷。
那年轻人叫杨兴文,是老爷子家的独苗,上学的时候赶上运动耽误了。
等运动结束再去上初中,也赶不上学校的课程,老爷子坚持让这小子读完了初中,混了个毕业证,回到农村也只能在家务农。
“那他爸妈呢?”
杨振礼神情有些落寞,“他爸年轻的时候太卖力,得了肺病,后来治不起病自|杀了,他妈喝农药跟着走了。”
杨小山沉默下来,这天底下苦的从来都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午后休息,杨兴文凑到杨小山身边,嬉皮笑脸的说道:“哥,你还记得我不?”
“记得,救命恩人啊,哪能忘了啊!”
杨兴文挠了挠头,“记得就好。那啥,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啥事?”
“你悠着点干,别老跟头驴一样。你身体好不要紧,可你也得让我们大伙喘口气啊!”
“我|干我的,你们想歇就歇呗!”
“不是,哥,我爷总拿你当榜样来收拾我,就当我求求你了。”
杨小山又看了看周围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们看着自己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这一刻,他似乎悟了。
下午再挑起水,队里队员们发现原本上午那个猛的像头牛一样的新来的年轻人杨小山不太中用了,脚步虚浮、踉踉跄跄。
有上午被打击到的队员又自信了起来,“看着没?年轻人干活不懂得技巧,就会蛮干,一到了下午就现原形了吧?”
杨小山听到这话心中嗤之以鼻,你懂个锤子。
哥挑着这不是水,是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