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屋子之前,留下一句话:“贤侄,老夫比你虚活了些年头,奉劝你一句,一切当以丞相大人大事为重,自古红颜多祸水,你可不要被迷了心智。”
“哈哈哈,多谢万叔提醒,小侄定谨遵教诲。”刘公子拱手作送别礼。目送他离去之后,吩咐人把门关好后都离开屋子附近。
他转过身去,低语冷笑道:“老狐狸,你也有今日!”
方馨瑶见刘公子安排妥当后,便开口问道:“其实,我也搞不清楚,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刘公子见她主动说话,嘴角露出了一丝真诚的微笑,这甜甜的笑容与刚才的皮笑肉不笑形成鲜明对比,这份微笑,试问天底下又有几人能有幸看见。刘公子给方馨瑶倒上一杯热茶,走到她身边,说道:“方姑娘,你受苦了,先把这茶喝了,暖暖身子。”
“我还没那么娇气。”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方馨瑶还是不由自主地接过。刘公子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眼神之中,从未露出过这般柔情。
“我可以坐这里吗?”刘公子礼貌性地问道。
“你刚不是说过,这是你的地盘吗?你坐哪里,我一个阶下囚怎能干预?”方馨瑶说道。
“哈哈,你这么对我说话,倒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那时还炎热燥闷,这一晃,犹如隔世,已然大雪纷飞,凄怆肃穆。”刘公子看着方馨瑶,说道。
“你是说,我逃脱了那么久,最后还是逃不出你的魔掌?”方馨瑶没好气地问道。
“呵呵,若真是如此,便是好极了!”刘公子忽然苦笑道。
“你既然有意支开这些人,那我们何必还要谈这些。”方馨瑶放下杯盏,感叹道。
“是啊,你说的对,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他日若成为敌人,都不必手下留情罢了。可惜啊,我这人对谁都可以做到,唯独对你,却是万万做不到。”刘公子边说边低下头去,脸上浮现的一丝伤感,方馨瑶瞧见,心里却也似打翻了五味,一时之间不知是何滋味。
“你这么优秀,其实不必对我这样。先不说我们二人的立场对立,就算是站在同一阵线,你我两家也门不当户不对。”方馨瑶的话语也透露出伤感。
刘公子掏出一块手帕,上面绣着翠竹,那是刘冰冰的丫鬟小蝶刺绣,那次刘公子无意间瞧见,便要了来。他倒了点金创药粉,往方馨瑶的伤口处轻轻贴上。方馨瑶没有阻止,可接触到肌肤后,药性立刻开始发挥,那火辣的感觉还是让她忍不住叫痛。
“我的脸已经成为这样了,这道伤口虽然能愈合,可永远也会留下疤痕,你又何苦如此。”方馨瑶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中还是透出感激。
“或许吧,可在我刘若寒心里,在意不是你的外表,而是那种志同道合的心灵共鸣。你说的或许不错,只要我愿意,身边自然不会缺少姑娘,可那些胭脂俗粉,纵然是大家闺秀又如何,有几人能真正懂我。这样的姑娘,不要也罢。你与她们都不同,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有一股男子的英气,出身小姐,知书达理,我是幻想过,能够用八抬大轿将你明媒正娶回府。”刘公子说到这里,方馨瑶原本苍白的脸蛋上泛起红晕,她害羞地扭向了一旁。
“你是要成大事之人,但你可知道,这样做,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你都会背负上不忠不孝的一世骂名,你何苦助纣为虐?”方馨瑶感叹道。
“呵,助纣为虐?你口中的‘殷纣’是家父,他有野心,身子长子的我不竭尽全力帮助他,那才是不忠不孝。虽然这野心不一定被世俗接受,也不一定是对的,可既然家父已经决定,那我也就别无选择。我不是春秋时的石碏,做不到大义灭亲。方姑娘,你不惜几次冒险,不也是为了营救你爹爹吗,单看这一点,你我本是同一类人。”刘公子幽幽说道。
“是同一类人,可永远不可能走到一起!”方馨瑶这话说的是那么决绝。
“也好,在一起了,又能如何呢,还不如现在这样,互相尊重。身为朋友,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同样,作为这里的督管,我也不能让你捣乱。一旦招贤馆来了,或者皇城内出了任何情况,还请方姑娘原谅在下的无礼。”刘公子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何况是这种小事。”方馨瑶也理解他的处境,可嘴里说出的话,却变得那般刚毅。
“你放心,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只要我刘若寒在,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包括家父。”刘公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君心我心,你知道吗?”方馨瑶望着刘公子,问道。
“有这番话,已足矣!谢谢你,方姑娘!”刘公子面带感激地说道。
此刻,窗外虽然大雪纷飞,可他们二人之间的心意,已相互传达,那份温暖,只有他们才懂……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