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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忘文是打死不要出这个门了,年不休只好带着李流荧前往。
上午胙肉之争后,四大书院都憋着一股气,要在下午挣回场子。
关忘文才不要去掺和这样无趣的场面。
君子有六艺,书、数、御、乐、射、以及诗。
学祭既然是学祭,自然是要在君子六艺方面比个高下。
下午比的是乐与射,关忘文对此兴趣缺缺。
李休语倒是兴致勃勃去观祭了。
等到傍晚时分,三人才回来。
年不休神色淡然,李流荧一脸不忿,李休语则连声叹息。
“可惜了,你要最后一箭射中的话,便不会输给那个商步器了。”
李流荧白了他一眼,眼眶中已升起了一股雾气。
年不休安慰道:“无妨无妨,乐与射对我们读书人而言,不过是陶冶情操,强身健体而已,即便是输了也不打紧的。”
李流荧小声道:“可我一样都不想输。”
见到关忘文,李流荧就委屈巴巴道:“学兄,下午乐我才得了第二,射连前三都没进。”
关忘文调笑道:“你一个女孩子,射本就不是你的所长么。”
李流荧见关忘文没有责怪她,心里倒好过些了。
只有李休语在边上强忍笑意。
年不休道:“六艺的比试,是最后算总分的,乐、御、射所占比重便少,关键还是书、数、诗三门。”
他看了眼关忘文,叹气道:“本来大师兄的想法就是让学兄你去参加乐、御、射这三门,让流荧来参加书、数、诗,可学兄你……哎……”
关忘文笑道:“我去不去参加,有什么区别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监院如此安排的用意,无非是让李流荧省点力气和心思,已经做好了我那三样惨不忍睹的准备。”
李休语插话道:“要不,你们临时收我这个学生?我骑马的功夫可是一流!看你们在比,我都有些手痒了。”
关忘文一脚踹到他屁股上:“滚,你是嫌你爹自在的时间太长了是么?还是说你想送你爹去圈禁?嗯?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居心不良啊?”
李休语被戳破心事,揉着屁股道:“忘文兄又狭隘了……算了算了,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年不休笑道:“每个书院参祭的名字朝廷早有纪录,即便我收了你做书院学生,你也上不了场。”
今日锅没了,自然晚饭也吃不成,四人便去外面吃了点东西,回来早早休息了。
夫子祭第三日上午,比的是御与书。
关忘文不愿去,自然又是李流荧一人了。
其他书院都是两人参赛,只有萃华池书院和岳麓书院是一人比到底的。
御这一块,李流荧直接放弃。
出生到现在,她还没骑过马。
倒不是布政使家中没有马,而是黄有柒宝贝女儿,生怕女儿摔到。
书这个项目,李流荧表现倒不错。
她那一手“雕虫篆”,字体遒律,旋绕屈曲,赢得了众人的赞叹。
最后在书这一项中,也能到了前五。
书法这一项,除了悟性,还需要时日的积累。
在场的所有学院首席中,李流荧的年纪最小,在积累这块就十分吃亏。
能进到前五,仅次于石文山、程深、商步器、谈崆桦四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过自从胙肉之争后,萃华池书院一直没有超越四大书院的表现,却也让人觉得有些后劲不足。
中午休息时,李流荧难免有些丧气。
下午诗、数两项中,诗她倒还好,数却不是她所擅长的。
她一个连数数都能数错的女孩子,让她在这一项与四大书院过招,着实是为难他了。
见李流荧情绪不振,年不休便鼓励道:“尽力而为便可,最后名次,书院并不看重。”
可李流荧心中还有自己的小九九。
她的父亲李观澜,当时可是在六艺比赛中拿了五个第一。
最后更是在血祭中力压四大书院,才引起了朝廷的重视,破格免试被点为翰林。
而她从小就心心念念地以父亲为目标,发誓要成为离天第一个免试的女翰林。
如今看来,这个难度着实有点高。
“哎……”李流荧叹了口气,小嘴嘟了起来,显然年不休的鼓励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叹什么气呢?”
这时候,关忘文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李流荧惊喜地回头道:“学兄?你怎么来了?”
关忘文原本也不打算来,可想到下午结束,学祭的第二阶段便完结了,他这个书院代表一次都没来过,也说不过去,便想着过来看看。
李流荧却拉着他的胳膊道:“学兄在,我就有底气了。”
关忘文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给了她底气,马上就听到她小声道:“学兄,等会比数的时候,你替我上去好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