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恶徒,便是死了也是活该!地方官若不是和他们沆瀣一气,他们怎会如此嚣张?说到底莫非你是后悔管了这场闲事?你放心,这杀人的恶名算在我袁行健一人头上,与你没有什么相干!”
那青年瞬即眼睛瞪大,对着袁行健打量了片刻又黯然低头道:“你以为我是为他们说话或是怕事么?也罢,我不和你争辩,但让我看着你当场杀人也万万不能。”说罢回头斥道:“还不快走?”身体只是拦在那二人面前,眼睛紧紧盯着袁行健,那二人见他先前还阻拦了自己的好事,此刻却如同救命菩萨,虽不明就里,也知道要靠这人活命,紧紧抓住这青年秀士的衣襟,藏在他背后一步步向门外移去,袁行健虽有杀心,却也不能保证这青年秀士万无一失,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群被他打的奄奄一息的家丁扶着二人狼狈而去。
那青年秀士见他们远去,方离开门口,走到那母女二人面前掺扶道:“你们受惊了,要多谢这两位义士搭救。”
袁行健虽兀自气愤不已,但看人家施礼拜谢倒也不好面上难看,只得摆手道:“罢了罢了。”林剑澜此时方细细打量这母女二人,不禁轻叫出声道:“原来是你。”
那女子此刻也抬起头来,齐眉的额发下一对杏核眼煞是灵动,鬓边插了一只野菊,嘴角下一颗美人痣更增容颜俏丽,正是昨日为林剑澜牵马的那洗衣女孩儿,虽也认出了林剑澜,却不多说话,施礼后便默默站在那老妇旁边。那青年秀士见外面已陆续有人进来观望,道:“这位姑娘,和你母亲赶紧回家吧。”
那女孩儿水灵灵一双大眼一瞟,反问道:“我们回家便无事了么?刚才这位大侠想替天行道,你为何不让?”
那秀才一笑道:“天道自有天行,若是你有胆量,可去官衙告他们。”
那女孩儿一撇嘴道:“你不知道那苏州府有句顺口溜么?‘高得顺,高得顺,自他来到苏州府,百姓事事皆不顺!’”
她说话软声细语,听起来极为俏皮动听,众人听得皆是一笑,那老妇却斥道:“小惠,住口,不可胡说,列位,老妇人顿首再拜,多谢今日搭救之恩,告辞了。”说罢牵着那女孩儿的手慢慢走出这偏殿去,那青年秀士却追了上去,低低对着那女孩儿说了几句,直至小惠莞尔一笑,点了点头,他方又跑了回来,此时看袁行健的目光却是颇为仰慕,道:“阁下莫非便是太湖袁行健么?久仰大名,今日能在此相遇真是三生有幸,若二位无事,由小弟做东去心清阁品茗如何?”
林剑澜心道:“若是相请,叫人直接去喝茶当真也是少见,这秀才处事倒有些古怪。”
袁行健却直接拒道:“阁下既为那武、蔡二人求情讨饶,自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何必客套,请便吧。”说罢拉住林剑澜的手径直向外走去,边走边道:“那日便听云道长谈起过你,他可对你颇有好感,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林剑澜面色一红道:“袁兄过赞了,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却频频向后看去,见那秀才脸色微红,尴尬的呆立在原处,又听袁行健道:“林少侠理他作甚,一个势利眼的秀才罢了,刚开始尚还见义勇为,听了这二人的名头便转了心思,有心卖一个人情,这种人我最为不屑!”
林剑澜虽觉得这青年秀士并非此类肖小之徒,却也懒得为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辩论,“袁行健”这名字他从无数人口中听过,自然是仰慕的很,当日在丐帮之时他便有心结识他,此刻见了心中极为高兴,况且他既是义军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人面必然极广,或可能打听到林龙青的下落。
二人边走边聊,越谈越是投缘,袁行健抬头一看,见不远处一个老大的“酒”字招牌,道:“天已过午,不如我二人在此喝个尽兴!”
林剑澜自打自己出来到处游历,几乎从不饮酒,吃饭时也不过是淡茶一杯佐餐,见袁行健此时豪兴勃发,不禁面露赧色道:“不瞒袁兄,小弟我、我还不会饮酒。”
袁行健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男儿怎可不饮酒?来来来!”说罢拉着林剑澜便走了进去,寻了一处靠窗的所在,大声道:“店家,上好的酒先拿两坛来!”片刻就有伶俐的小二一手一坛放在桌上,极为熟练的摆了两个瓷碗,拍掉坛上封泥,又哗啦啦将碗倒满道:“二位慢用!”
林剑澜见袁行健已将酒碗端起,只得也将面前满满一碗酒端起,道:“我先敬袁兄。”二人碰了一下,林剑澜将那碗端在鼻尖下嗅了嗅,酒香浓郁扑鼻,让人不禁要叫一声好,可心中又知这般好酒恐怕十分浓烈,只得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顿时一阵辛辣由口直冲肺腑,仿佛要找个出口般到处乱撞,又从肺腑行了上来,冲到头顶,只觉得头面上顿时一阵发烧,如同口鼻都要喷出火来一般,正暗自埋怨自己喝了这么一大口,却见袁行健已将一满碗全都喝下肚去,对自己一笑道:“林少侠喝酒怎么如妇人一般,一口一口的抿?”
林剑澜此刻当真是欲哭无泪,只得勉强笑道:“既然如此,小弟便也干了!”说罢咕嘟咕嘟一闭眼便将这酒灌下肚去,听袁行健赞了声“好”,但这滋味真是难以表述,眼睛似乎都要流出酒来,幸而此刻小二已将下酒菜摆上了桌,急忙操起筷子急急夹了几口,方才将这火烧火燎的感觉强压下去。
二人你来我往了几回,林剑澜已经觉得大大的吃不消,袁行健那坛子却已倒空,高喊到:“再拿两坛酒来。”听的林剑澜叫苦不已,那店小二却空着手匆匆过来道:“对不住二位,我们店此刻要打烊了!”
最新全本:、、、、、、、、、、